“花開分歧賞,花落分歧悲。欲問相思處,花著花落時。”他對著石壁淡笑著,彷彿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麵前,從懷中取出兩冊將近翻爛的詩集,緊緊握著,雙手微顫,隻聽他柔聲道:“親親木丫頭,你可保佑我不要找到那塊紫殤,好嗎?”
原非白凝神諦聽,微一點頭間,看著段月容的鳳目竟然閃過激賞之意。
段月容不會泅水,這是我當時腦中閃現的最早的一條指令。
兩個天人之姿的青年轉眼來到我的麵前,一個似雪中寒梅冷傲,狹長的鳳目又似藏匿著無窮的睿智和心機。另一人恰如中天滿月,紫瞳瀲灩,含著輕浮,恰好不笑而含情,恰是原非白和段月容。
段月容斂了笑容,恨恨地哼了一聲,倚到一處石壁,陰霾地看著我和原非白。
另一人的聲音略帶冷意,調子微微上揚,帶著大理口音,“你的耳朵出題目了吧,何來抽泣之聲?”
“這鎖少說也有幾百年了,為何必然是你們原家獨門的?莫非就不興你們原家老祖宗從西域偷學來的?”段月容滿麵諷刺,斜肩靠在石壁上。他不經意地朝我出來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跳了起來,“甚麼人?”
為甚麼會如許,非玨,為甚麼會如許?
官方對段月容的音樂才調的吹噓,常常同原非白聯絡在一起,就連東庭名儒陸邦淳活著時有幸聽過段月容和原非白的吹奏,亦曾讚歎過:“大理紫月,操樂聖手。鳥獸聞奏,三日不離。燦爛星輝,堪比踏雪……”
他往深崖下急湍的水流凝睇了半晌,麵色有些暗澹,口中似是喃喃道:“早知本日,何必當初?”
段月容的紫眸子子一轉,狀似誠心道:“你且放心,原三公子方纔已把一半的解藥給我服下,我不再同他活力便是了。”
“彆如許叫你?又該如何樣叫你?”原非白淡淡笑了起來,又規複了踏雪公子的高傲,卻讓人感到他發自內心的絕望和鄙夷,“我這平生都是為你所累,你在同他歡愉時,我在地宮裡受儘折磨,心心念念滿是你的安然,但是你……花木槿早已賣身投奔……阿遽說得對,你同斑斕都是禍水。
“你們兩個,”我抽泣地抓著原非白的手,看向段月容,怯懦著,“不要再打了,我不想看到再有任何人在我麵前死去了。”
他的力道極大,我站立不住,段月容及時地接住了我。
身後原非白暴喝出聲:“快止步。”
段月容的紫眼睛也冷了下來,從地上一躍而起,鼻子裡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