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力地僵坐在地上,看著女太皇的屍首,心中痛得冇法呼吸。非玨、非玨,你為甚麼讓如許一個殺子弑母的惡鬼占有你的身軀?
女太皇忍痛微微點頭,“不要怪然之,不要怪玨兒,不要怪任何人。小時候的玨兒是多麼仁慈,如果我們冇有逼他練那無相神功,逼他分開貳敬愛的木丫頭,他又如何會變得如此疑忌?我們用姚碧瑩騙了他這麼多年,如何會不氣憤?”
時字還未出口,果爾仁單臂將那柄酬情深深刺入胸口。
我心中一動,如果不是非玨藏起了那半塊紫殤,明天敗在這裡的會不會便是撒魯爾?
女太皇又看了看果爾仁,笑容消逝了,“是你,果爾,我方纔見到然之來了,如何他又走了?”過了一會兒,她彷彿又覺悟過來,無窮傷感地輕歎著:“本來隻是一個夢、一個夢,是啊,原青江終是一個夢。但是、但是,我好想見到他最後一麵。”她的聲音輕了下去,看著果爾仁悲傷的灰瞳,眼角一滴淚滑落在那鮮紅似血的號衣上,“對不起……果爾……”
背後俄然傳來侍女的尖叫聲,宮人尖厲的叫聲從四周八方響起:“果爾仁行刺女太皇,果爾仁行刺女太皇。”
依明正待揮出第二刀,果爾仁一個躍起,右腿踢中依明小腹,同時左手臂拾起一旁散落的彎刀,奮力擲出,正中依明的大腿根部。
“你的紗裙上繡著金色的玫瑰花,你咬著指頭,躲在門邊看著我。當時的我也隻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我覺得你是一個小宮女,底子冇有想到你便是古麗雅公主……我逗你說著話,你的聲音就像春季的百靈鳥那樣好聽,你的眼睛就像是最醇美的佳釀。”
“果先生,很多事情,在一開端做的時候,便必定了它的成果。”我淡淡地說著,目光看向永久甜睡的女太皇,沉聲道:“可歎這弓月宮中深埋的無塚枯骨,還那些死在無相真經下的無數冤魂,與其說是撒魯爾或是非玨的累累血債,不如說是您一手形成的。因為是您締造了撒魯爾,喚醒了這個妖怪……現在報應到了您的身上,也不算太晚,隻是不幸了這些無辜的人罷了……”我向果爾仁和女太皇躬了一躬身,“果先生,我要走了,我隻想分開這裡,不想再理突厥的是是非非了。”
他放下女太皇,咬牙拔出她胸口的酬情,立時血流如注。他看到了,不由滿麵淚痕,儘力忍著抽泣撕下布條,用嘴和剩下的一臂將本身和女太皇緊緊地縛在一起,口中柔聲道:“不哭啊,古麗雅,我們頓時就能分開這裡了。”然後冷冷地對我道:“木女人,你看著老夫失了一臂,死在麵前,但是感覺老夫罪有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