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米爾陰著臉狠狠地從前麵給了齊放一掌。
“這一名,便是前次陪公子前去瓜洲的尊夫人吧?”我悄悄問道。
撒魯爾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還冇有來得及開口,齊放早就大撥出聲:“殿下快點救我家主子,這狼心狗肺的撒魯爾會殺了她的。”
他絞著我的目光思考了半晌,展顏一笑,“好。”
“他的腦筋不太好使,以是老是愛忘事,眼神又不好,老是迷路。我老是為他擔憂,萬一他把我給全忘了,可如何好?”想起那一年離彆的風景,不覺悲從中來,“那一年秦中大亂,多少人家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我的三姐和很多朋友也死在戰亂中。以是再想想,隻要他活著,就算他不再記得我與他的情分,隻要他還活著,就比甚麼都強了。”
那聲音帶著一絲富麗的慵懶,又是我向來冇有聽過的華貴和刻毒,是撒魯爾的聲音。
我昂首一看,卻見他凝注著我,我對他強笑道:“我對不起他,以是很想同他聊一聊,想曉得這幾年他過得好不好,我、我隻想曉得他這些年過得好不好……我明顯曉得你、你不是他,可還是忍不住想看你,就彷彿看著他一樣,對不住啊。”
我訥訥地說了幾句客氣話。我看貳心不在焉的模樣,滿眼倒是煩躁不安,曉得他是擔憂那抹豔姝,便道:“公子莫急,莫問已派人暗中救援尊夫人,請稍候半晌,隻是此地不宜久留……”
齊放開口安撫了幾句:“許是當年得了主子假死的動靜,四爺鬨騰不休,果爾仁便讓三蜜斯裝了主子您吧。”
她的淚容也向我這裡轉過來,渾身抖了一下,然後那雙精美的眼睛定在我的臉上。此時月光恰好,她的臉卻向逆光處微側,我便看不清她的麵色。
段月容的神采緊繃了起來。
我癡癡地看著他英挺的側影,心中無窮感慨。
撒魯爾卻在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君老闆還真是個買賣人,到那裡都要攀親帶故啊。”
她並冇有避開我的目光,但是美目卻不再有昔日的溫婉可兒,隻是冷冷地瞟了我一眼,微側著頭戴上麵紗,不再看我。
兩小我來來去去就這幾句,都在幾次扣問對方可有受傷,可見相愛之深。
我和非玨躲到草叢中去,卻見領頭一人恰是麵龐嚴厲的齊放,前麵跟著阿米爾一乾侍從和一個白紗美人。我還冇來得及出聲,非玨早已滿麵欣喜地叫了起來:“木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