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原非白忽地大吼一聲,看著我的鳳目隱有一絲血紅,“你究竟在怕甚麼?”說到後一句時,他語氣緩了下來,目光有了一絲狂亂。
我的淚流得更猛,卻冇法抽身,緊緊閉著眼睛,冇法自拔地迷戀著那種夢中都渴求的龍涎香,心中湧起一種冇法言喻的顫栗而酸楚的感受。
他的眼神一陣黯然,但轉眼又換上笑容,“這邊請。”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原非白點點頭道:“君老闆所言極是。戰事雖緊,但亦要照顧東西商貿暢通。”他當真地沉吟半晌,“待我修書一封,幫君老闆獲得西北的絲茶之路,今後君記商號便能夠自在進入西北販絲茶等物,如答應好?”
我說話間,二人麵色早已大變,口中喚著三爺,疾奔向我身後,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原非白。
好半天,我才找到了我的聲音,“你認錯人了,原三公子。”
夕顏撲到我的懷裡,小身子發著抖,緊緊抱著我幾近有些喘不過氣來,她嗚嗚哭了起來,“爹爹、爹爹,黃川會不會死掉?”
他撫上我的臉頰,癡癡地看著,飄忽一笑,“木槿。”
我正要起家去喚人來,非白卻緊緊摟住我,“你莫走……”他萬分痛苦地喘著粗氣,手指卻幾近掐進我的肌膚,“莫要再離我而去了……”
我安撫了半天,孩子們才安下心來,乖乖回房睡覺了。
他的嘴角緩緩滑下一縷血絲,我終是哭出聲來,“三爺,你且歇一歇,我求你彆再說話了。”
這是原非白最喜好的一種茶葉,之前在西楓苑裡,我幾近每天為他奉上。
我一時如電流穿過滿身,心神恍忽間,竟然忘了擺脫,等我醒來時,原非白仍然安靜無波,瀲灩的鳳目卻向我瞟來。我從速漸漸掙開他的手,將目光移向滿園翠綠。
我詭計推開他,但是他卻將我抱得更緊,“這麼多年,你是如何過的,你可知讓我好找啊。”
又過了幾日,原非白冇有再來找我,傳聞他這幾日在張之嚴府上流連忘返,洛玉華也幾次拋頭露麵地歡迎。而我則是閉門謝客,就算不得不出去,定然深夜回府,儘量不要轟動隔壁的原非白。
實在為了不早飛過來,我都在夕顏那邊磨蹭半天了。
大太陽底下,我眯著眼睛呆呆地看著仆人在斷牆處砌起一道新的高牆,然後一頭紮在帳本裡。
我不知該說些甚麼纔好,隻能儘力平複本身那顆跳動的心。說實話,當我方纔來到這裡時,我並冇有太在乎我的胡人娘給我取這個名字,因為當時的我隻顧想著如何回到我本來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