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告將主,薛都頭返來了,還帶了一小我說要見您!”
這時嶽飛已經衝了過來,隻見劈麵的是個身材矮壯的男人,形貌平常,倒是一雙眼睛精光四射,亮的嚇人,玄色直綴上儘是灰塵,也看不出貴賤高地。嶽飛正要開口安慰,那李寶伸臂一欄:“這位兄台不必多說了,本日俺是定要與你這朋友交比武的!”
李寶轉頭一看,說話的倒是薛良武,隻見他搶上前來,一把將那那大小眼男人從地上扯了起來,笑道:“將主如果曉得嶽兄弟就在真定府,還不知該多歡暢呢!來,來,快隨我去驛館那邊!”
李寶嘲笑了一聲,解下外袍丟給身後的火伴,此時四周已經圍上來四五十人,有圍觀的閒漢、也有李寶的火伴、另有正在乾活的兵士,將兩人圍的滿滿鐺鐺,倒把嶽飛擠到一邊去了,讓其想要出來開解也不成了。
“鳥府君,鳥賢臣!”那牛皋是個火爆脾氣,一腳將泥桶踢飛出去,罵道:“憑俺這一身力量,那裡不能聚一幫弟兄,打家劫舍,每日裡好酒好肉痛快的很,遠賽過在這裡挖泥巴!”
“倒是說來話長!”嶽飛歎了口氣,低聲報告了起來,本來韓肖胄分開安陽後,嶽飛本來在韓府當差,卻不知那裡獲咎了韓府的管家,被找了個藉口趕了出來。冇何如隻得和母親回到故鄉湯陰與人佃田為生,不久後便娶妻生子。因為家用不敷,不久前便應募了“敢兵士”。RS
“閉嘴!”嶽飛一聲怒喝,竟然將牛皋吼得愣住了,他轉過身,一把抓住牛皋的髮髻一同向朝李寶下拜道:“這位上官,小人這兄弟為人莽撞得很,還請上官包涵則個!”
“這位官爺且住!”嶽飛站住了,向薛良武拱手道:“小人是湯陰嶽飛,卻不知您說的將主、四弟是何人,莫不是認錯人了!”
兩隻泥桶被丟在嶽飛的腳旁,撿起一片灰塵,嶽飛微微側過臉,讓過灰塵,將和好的泥土裝入泥桶裡。
“嶽大哥!”摔桶的男人約莫隻要二十出頭,但體型已經非常魁偉了,豐富的肩膀,寬廣的胸膛,橡樹般細弱的大腿,在他黑黢黢的臉上充滿了麻子,稠密的頭髮隨便編了個髻,其他的披垂在肩膀上,和連鬢的髯毛連成了一片,如同食肉植物的雙眼偶然候卻暴露一種天真的神采,彷彿洞窟裡的幼獅。
嶽飛聽到這裡,才垂垂明白了過來,不由得喜出望外:“周兄也在真定府?那是定然要見的!”話剛出口,嶽飛便回過神來,剛忙紅著臉道歉道:“小人方纔忘了避周太尉名諱,還望二位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