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大頭眯起眼睛朝獨眼老劉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不遠處山丘的脊線上公然呈現了六七個騎馬的男人,揹著弓矢,身上的鐵甲反射出金屬特有的寒光。
“大哥,你就彆說了!”種師中看看四下無人,趕快苦勸道,雖說以他兄長的年紀和官位,倒也不怕人傳到童貫那邊去,可種家上麵另有幾十個子侄在軍中效命呢,童貫但是能夠找這些人費事的。
比及薑大頭將當值的將佐請來,那支步隊已經相距安邊鎮隻要半裡多路了,能夠清楚的看到這支步隊的全貌:二十多個騎馬的,二十多輛大車,彆的另有約莫一百個步行的,統統人都拿著兵器,有弓弩、長矛等——這在應州並不希奇,並且幾近有三分之二的人有披甲,這在應州就很少見了。
“打過仗的?他童貫那也算是兵戈?”在本身的兄弟麵前,種師道終究暴露了他對童貫的鄙夷:“濫施封賞,壞我西軍軍紀,這也叫會兵戈?天下事就是這等人壞的!”他兩鬢的白髮在風中飄零著,彷彿一棵枯樹。
宣和四年蒲月二十五曰,應州安邊鎮。這坐位於州城以東二十裡的小鎮實在是一個小城寨,逐步生長成一個小市鎮。金兵到後,很多避禍的百姓都堆積到了這裡,反倒給這個小鎮帶來了一種畸形的繁華。
“人呢?”薑大頭一邊搖搖擺晃的爬上牆,一邊提著褲子,一副剛從女人肚皮上爬起來冇有好聲氣的模樣。獨眼老劉見狀,謹慎的朝東北方向指了指:“您看,就是那邊,那幾個騎馬的,也許是鬍匪!”
“有人來了!”鎮口瞭望哨上的獨眼老劉大聲叫喚起來。他的叫喚聲當即引發了一陣搔動,幾十個穿戴襤褸皮裘的男人跑上土牆,張弓布矢,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也可貴怪他們如此,被打散的潰兵、成群的鬍匪,哪天冇來個三五遭。
“大哥,你這又是何必呢?”種師中歎了口氣道:“那辛興宗在這裡,又有哪個敢揹著童貫定下來?傳到宣撫司那裡去,又是一番丟臉!”
“大哥!宣帥也是打過仗的,眼下我有雄師十五萬,遼人不過五萬——”種師中說到這裡,看到兄長的目光直視了過來,下認識的閉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