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拿那宋江呀!”張嘉禾微微一笑,做了個手勢,一旁服侍的婢女便退了下去,他臉上笑容垂垂褪去:“兩位太尉,聽我張或人一句話,這宋江之事不易辦,還是作罷了吧!”
張嘉禾態度俄然大變,薛良臣神采微變,便要出口辯駁,卻被一旁的周平伸手扯了一下製止住,笑道:“郎君為何這般說,還請有以教我!”
“不錯!”薛良臣點了點頭,問道:“阿平,你此次收成如何?”
“監押有所不知。”吳發成艱钜的重新爬上擔架,一邊引領著周平進得屋來,一邊解釋道:“這生辰綱的案子便是落鄙人官身上,隻要一日宋江不歸案,下官便拖不得身,相公每日追比,每十五日便要捱上二十脊杖。若非監押來了,下官再過十來天便又要受一遍刑了!”
“倒不是宋江舊友,從擒得的賊人丁中得知,這楊五本是發配到沙門島上的一個囚徒,宋江因為誤殺性命的官司也被髮配到沙門島上,因而兩人結識一同殺官造反的。此人有個侏儒兄弟,半晌也不離身邊。”
“楊五?”聽到這裡,周平不由得一愣,暗想這名字好生熟諳,倒像是從那裡聽到過了,他回想了一會兒,問道:“且不知這楊五是何方人士?但是宋江的舊友?”
“好說好說!”周平笑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客氣了,周某本次來為的不是彆的,便是為了那宋江賊寇的事情。吳兄久辦此案,想必所知甚多,不知有何教我?”
“大仇人?”周平不由得驚詫,問道:“這是從何提及?”
三人坐下,那張嘉禾一邊讓服侍的婢女溫酒上菜,一邊說著些湊趣的笑話,卻隻是不提宋江的事情。薛良臣心中念著那三個月的期限,更加有些不耐,便伸手將杯中酒一飲而儘,拱手道:“郎君請恕我等無禮,隻是知州相公已經立下刻日,限我等三個月內拿下宋江賊寇,不然便要軍法措置。”
薛良臣歎了口氣,解釋了起來,本來這濟州乃是京東西路最發財的都會之一,駐泊有禁軍約有六個批示,大抵有馬步兵加起來有三千人,馬六百匹。但是薛良臣今早疇昔一看,粗粗算了下撐死也就兩千出頭,這倒也罷了,在營的禁軍也多有老弱,伐鼓集軍也是半響也不成列,甲械兵器也多有破壞。讓各營批示提拔精銳演武,竟然上來十人竟然有五人無一箭上靶,用得也不過是七鬥的軟弓。說到這裡,薛良臣不由得點頭歎道:“我現在才曉得那宋江為何能以戔戔兩三百人橫行河朔,以這等兵莫說要擒賊,隻怕就連守城都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