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食?”周平笑了起來,順手拿起一把十字鎬,拉著薛良臣走到一個土坡旁,用力在坡壁上挖了幾下,乾鬆的泥土垮了下來,暴露一層層玄色的礦層來,周平在地上撿起一塊,遞給薛良臣道:“郎君,這裡有石炭,我買下這塊地是為了挖石炭的。”
轉眼之間兩人便到了薛家莊,上馬進得莊來,方纔進得正門便聽到堂上傳來薛丈人宏亮的聲音:“禪師你這番立下如此大功,定能青史留名,流芳百世,讓老朽好生羨慕呀!”
薛良臣喝了口水,看了看地裡的草堆,笑道:“你為何買下這塊山坡地,固然便宜,可離河太遠,打不了多少糧食,還不如拿這些錢去買塊小點的河邊地,打的糧食更多。”
“本來如此,對了,有一樁事!”薛良臣笑了起來:“至善禪師從遼東返來了,他現在便在父親莊子裡,我方纔從縣城返來,你要一起去見他嗎?”
“等秋後再大搞吧,現在隻是做個籌辦。一來氣候熱挖出來也不值錢,二來農忙人手不敷。比及收了莊稼我就把我巡檢司裡的弓手都弄來,一天發給他們二十文的醬菜錢,飯管夠。”周平笑了起來。
旁人應了一聲,便將酒菜送了上來,周平趕快替座上人一一斟滿,薛丈人喝了一口,指著周平笑道:“禪師,你可曉得現在周平已經是三戶津巡檢司的正九品巡檢了,麾下另有四五十人,又方纔成了家,當真是喪事連連呀!”
“若無丈人收留,鄙人早已是路邊餓殍,再說小人是郎君的郎黨,如果冇有郎君汲引,如何能有本日!大恩如何敢忘?”周平笑著將薛良玉迎到樹下,取了水罐遞了疇昔,道:“郎君且喝口水,本日找我有甚麼事?”
“這又從何提及?此番‘海上之盟’若成,規複燕雲有望,禪師你定然名列青史之上,百代以後亦有人獎飾,便如那班定遠普通,這是多麼的光榮?”
“不錯!”至善點了點頭:“金人凶悍善戰自是不消提了,其酋首後輩亦多沉勇多智之輩,習於戎事。特彆是那國主完顏阿骨打,胸懷廣漠,氣度非常,現在固然不過掌兩道之地,便已有吞噬遼國之心了,我看這‘海上之盟’一定是對我大宋無益!”說到這裡,他將本身在遼東的見聞一一論述了一遍,歎道:“這完顏阿骨打清楚是想要同時與宋遼兩邊談和,然後以遼壓宋,以宋壓遼,從中取利。朝中大臣們卻將其當作是冇腦筋的野人,希冀金人替大宋拿下燕雲之地乖乖的雙手捧上來,隻恐是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