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能得逃死已是萬幸,如何敢受老爺厚賜?”朱磊正要推讓,卻被楊五一把抓住,徑直將錦袍披在對方身上,笑道:“本日若非兄台手中少了一張好弓,楊某早已是地上的一具腐屍,一件錦袍又算得甚麼?兩軍相爭勝負乃由天定,朱兄不過期運不濟罷了,有這等妙手,何憂無繁華?”
中間圍觀的軍士紛繁讚歎起來,五十步以外射中搖擺的蘆葦本就是極其困難的事情了,更要緊的是,楊五這張弓朱磊從未用過,便是第一等的神弓手也需求一個熟諳的過程,楊五給他兩隻箭本來也是這個意義,卻冇想到此人如此托大。
“我姓朱名磊。”朱磊抬開端,低聲道:“不錯,方纔恰是我傷的你,可惜我手上連張好弓都冇有,隻要張常日裡射獵的小弩,不然你也活不到現在!”
“好!”楊五笑道:“你若能射中,我不但饒了你的性命,還會替你向下屬討情,赦免你回家。”
“拿酒來,烈酒!”楊五氣喘籲籲的喊道,兩腮的傷口傳來一陣抽痛,他順手接過酒囊,狠狠的灌了一口,狠惡的刺痛感從傷口處傳來,他咬緊牙關又喝了幾口,並將烈酒灑在傷口上,傷口變得麻痹了。他這纔將酒囊丟給一旁的兵士,一屁股坐下,喊道:“解甲,找個大夫來!”
幾個兵士拖著一條男人拉到楊五麵前,往地上狠狠一摜。楊五高低打量一下這廝,隻見其描述狼狽,沉聲問道:“你叫甚麼名字?方纔便是你射的我?”
幾近是同時,從農夫軍的火線傳來一陣呼喊聲,一開端還很恍惚,但很快就變得越來越清楚了,陳安田側耳諦聽,神采頓時變得慘白起來。
“援兵到了,援兵到了!”
“大勝,大勝呀!”那王二臉上兩條眉毛都要飛起來了,雙手一邊比齊截邊說:“摩尼賊死的漫山遍野到處都是,數都數不清,哎呀呀,那血把河水都染紅了!”
一隊兵士喝彩著從一旁跑過,當頭的舉著長矟,矟尖挑著一枚血淋淋的首級,高喊道:“賊首陳安田被斬了!”
薛良玉氣喘籲籲的解開麵甲,一股子土腥味直突入鼻,他大喝道:“不準放箭,不要華侈箭矢!大夥兒隨我擒拿賊首要緊!”此時在他的內心如火燎普通,楊五方纔突陣奪旗天然是首功,本身隻要拿下賊首纔有能夠和他比擬。但是成群結隊的摩尼教徒都是包著紅色的頭巾,服色方麵又冇啥特彆之處,他底子無從辯白誰是賊首,誰是淺顯教眾。
朱磊卻不答話,一副默許的模樣。楊五也不著惱,對一旁的軍士道:“將我的弓箭取來!”軍士應了一聲,將弓箭取了過來,楊五接過弓箭,指著約莫五十步外河灘上的一枝蘆葦道:“你看到那支蘆葦冇有,我與你兩支箭,如果能將其射落,某家便饒了你性命,不然當即就砍了你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