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瓶:“這是我配的保命藥劑,若明日試煉你遇險,就喝下。”
巽然行至山腳,天寒地凍中,他瞥見一座小破屋外篝火冒起淡淡青煙,判定或許有人棲居。走近一看,恰是一名年老獵戶,滿頭白髮,身形精瘦卻麵龐剛毅。
巽然點頭:“你我本是萍水相逢,救人乃理所該當。何況,我也不想放著你自生自滅。”
但跟著藥力披髮,他逐步感到體內寒毒被暖和能量圍殲,待他再度催動內息逼毒,神態遂垂垂規複腐敗。
風雪漸息。巽然等視野稍清,瞥見山間已是一片白茫茫,峰巒都似被厚重新雪淹冇,再難辯白出本來地貌。
巽然冷靜將花的形狀、色彩、氣味記在心中,麵無神采地拱手:“多謝提示。”隨後便不再多言,回身大步拜彆。
說完,她將瓶子往桌上一放,回身欲走,又俄然頓住腳步,轉頭瞥巽然一眼。那眼神裡似有某種期盼,又像帶著一絲酸楚。可鄙人一瞬,她俏麵一沉,彆開臉嗤笑:“隨便你,歸正我該做的都做了。”
可巽然卻抱拳道:“多謝白叟家美意。”他腳步一頓,目光果斷:“鄙人非去不成。”
醜鬼棍招變幻莫測,高低飛舞;巨漢狼牙棒大開大合,每一擊皆霹雷作響;突襲者於暗處繞行,欲尋機下毒手。
幽兒頓時麵帶暈紅,“誰……誰會看上他?哼!”說話雖硬氣,卻仍忍不住看了巽然一眼,暗自揪心。
他見毒性已解,這才更加謹慎地以布裹住嘴鼻,避著花粉,再用預先籌辦好的小匕首與藥袋,將山腰處的寒冬花完整采下。冰藍花瓣寒氣滲人,巽然儘量減少直接打仗,略有幾分後怕。
下行途中,山林間本就危急四伏,現在卻再傳來“霹雷”雷鳴般巨響——不遠處的山壁上,雪層斷裂,突然崩塌化作萬千雪浪,狂猛湧下。
巽然心頭疑雲翻湧,看著幽兒笑意盈盈的背影,以及聞人蘅萱被帶回的身影,都不免唏噓。
他長吸口氣,感激地看著那小瓶空殼,嘴裡暗道:“幽兒雖明麗,卻似對我並無歹意。轉頭恰劈麵伸謝。”
房中重歸沉寂,昏黃燈火跳動在桌麵上那隻白瓷小瓶上。巽然伸手撫過瓶身,指腹感到微涼,內心卻波瀾不定:
奧秘人眉梢微動,麵上一絲凝重轉眼即逝,哼聲道:“算他命好。既然寒冬花已到,本座便不再究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