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前小跑幾步,忽覺胸中翻湧,再度狠惡咳嗽一陣,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卻強撐著不敢停下。打鬥餘傷仍在,可若擔擱一分,聞人蘅萱所受的傷害便多增一分。
對方眯起眼:“‘無主荒山’?嗬,在我眼中,這處所既是我統統,你等膽敢私闖……那就彆怪我脫手不包涵。”
巽然心急如焚,強忍胸口刺痛竭力站起:“毫不能讓她落在那傢夥手裡!”
“是,”她悄悄點頭,“家中要求弟子曆練,但我也是想見地外界痛苦,親手為人診治,不範圍在穀裡。是以前些日子下山,在望月城開了青陽醫館。”
他再不遊移,果斷跟著第二處標記方向邁步而去。固然體內毒勁未完整消逝,但起碼短期內能保持行動力。
江山決原是武學修行之法,卻因當年禹王洞悉人身陰陽經絡、參悟岐黃經之奧妙,將其內蘊與醫理相連絡,可必然程度上解除外來毒素。
巽然望向她,“那你出穀,便是為了行醫濟世?”
巽然輕笑:“天極教餘孽,害我家破人亡,我自是不能坐視他們再行罪過。”
他深吸口氣,眼中閃過痛苦:“當時,我隨mm一起逃出。被慕清柔夫人收留,做過她商隊的保護。垂垂得她汲引,我也勤練武技。幾番機遇之下,現在坐上守備官的位置,也過了半年。”
穀口長年不見烈陽,山壁上掛著奇形怪石,似有淡藍光芒;空中潮濕冰冷,時不時有細霧升騰,好像鬼影;風聲在窄縫中迴旋,讓人聽了忍不住心頭髮寒。
“刀勢可觀,卻終歸火候不敷。”中年人神情還是儒雅隨和,彷彿隻是在指導後輩般慢條斯理,話語中卻透著狂傲與絕對自傲。
銀針破空而至,卻被對方罡氣護體反對,大半飛針打偏。
說話間,中年人忽而揮袖再施一招,淡淡罡氣凝整合本色,彷彿一道透明利刃自他掌心激射而出,正中巽然胸口。巽然連人帶刀被這股巨力逼退五六丈,鞋底在空中犁出深溝。
未曾想,她取水時,謹慎將外罩衣袖捲起,暴露一截皓赤手腕與側頸的曲線,頭髮被風吹亂些,輕拂於頰旁。這不施粉黛、不顧形象的天然之姿,令巽然心頭微微一動:常日她老是一襲冷雅,本來也有這般隨便嬌媚的時候。
隻見不遠處,一道身影文雅走來,是個儒雅中年男人,身著長衫,半撫摺扇,神情輕視而邪魅。
“巽大人。”她抱拳點頭,嘴角微露含笑,“讓你等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