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禹王墓”、再加上“殿主”二字,鬼梟眼底掠過難以粉飾的害怕之色,彷彿回想起一段極不堪的經曆。他深吸口氣,儘力壓下心頭的驚懼,森然道:“若非我尚能立些功,這條命早就冇了。”
巽然細心聆聽部屬描述後,並未急於行動,隻沉聲道:“先按兵不動,持續監督。若他確是天極教內應,還不止一次與對方聯絡。等再抓住確實證據,不但能肯定他們的聯絡人,還可探得教中更多奧妙。”
他望著慕清柔端莊卻帶著些許倦容的麵龐,心頭湧起濃濃感激:“有她互助,我走得更穩。”
慕清柔輕抿唇:“我先去聯絡幾家有頭有臉的行商,若能連合一批人,也算給你增加助力。既能向守備衙門供應及時線報,也能鼓勵其他商戶彆等閒讓步。”
短短數日內,那位黃賬房並未再暴露馬腳。直到第三天傍晚,羅弋向巽然稟報:此人俄然清算了承擔,倉促出了貨行大門,一起潛行至城東的一間燒燬堆棧。堆棧裡前後呈現幾個形跡可疑之人,似是帶著包裹收支。
慕清柔也驚得俏臉微變:“這天極教公然狼子野心。我們做商號的,隻當是偶發欺詐,現在看來遠非如此簡樸。既然他們滲入各處,就不能隻靠你雙方麵的守備力量。”
破廟外,北風彷彿刀子般掃過荒草。鬼梟眸中閃過一抹狠辣之色:既然如此,就要更狠、更快地動手。踏上這條路,就冇有轉頭可言。
拖著一身怠倦,巽然並未先回守備衙門,而是趕去白氏商會。此時商會尚在夙起備事,天井裡有人灑掃,非常安然平和。巽然一起走向後院大廳,剛好碰到慕清柔夙起措置賬目。
夜深沉沉,望月城外十數裡處的一片荒林深處,坐落著天極教幽刃堂的一處奧妙據點。破敗的古刹周遭雜草叢生,枯木鬼影在微小月光下橫斜,如同張牙舞爪的魘魑。堂口主事者“鬼梟”現在便在此坐鎮,他麵覆半張鐵黑麪具,猩紅的雙瞳在火光映照下寒芒點點。
據部屬來報,此人姓黃,在某家貨行任職,卻與商隊事件並無過量交集,常日裡看似謹小慎微,實則常常偷偷檢察商隊出貨單、線路登記。幾次深夜出門,行跡詭異。
鬼梟看他一眼,揮手錶示退下:“滾去籌辦吧。再失一回,拿你首級先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