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然神采漸冷,一抹狠辣之色閃現眼底。先前台下慕靈珊與巽然的對望始終盤桓於心,讓他肝火暗生。他初時覺得不太小比賽,不必使儘儘力,誰料久戰不下,巽然像座不倒的山嶽擋在麵前,令他無計可施。“此人若不誅,後患無窮!”動機一起,他再不留手。
“疇前,不過是個農家小子,隨父耕作為生,連武學都僅僅是耳聞。數月前踏上這條路,儘是波折困苦。可現在,我竟克服了雲霞劍宗的高徒,成為這場比武的冠軍。”他輕聲自語,胸中衝動久久不散,“這人間之大,我纔剛走出第一步,卻已有這般奇遇。若家中父母尚在,定會為我欣喜吧?若昔日的火伴見此,不知作何神采?”貳心中不由生出抹淡淡酸澀與甜美的滿足。
淩晨微涼,淡金色的陽光緩緩掠過演武台的邊角,將擂台四周的灰塵映出微光。官府特設的比武場裡,人聲如潮,早已將四周的街巷擠得水泄不通。為期多日的技藝大會正走向飛騰,本日便是決賽之日。
不遠處的顧清影也在存眷著擂台,但她更多的是擔憂秦浩然。她曉得師兄內力深厚,在第三境時便已罕見敵手,現在已是第四境前線的武者,理應不懼巽然。可不知為何,她目光偶爾掃過巽然與慕靈珊間的眼神交叉,心中模糊感到一絲不祥。那巽然目光剛毅,又帶幾分安閒,完整不像前幾日那般謹慎畏縮。
“砰!”秦浩然重重摔在擂台邊沿,長劍脫手,氣味混亂不清,雙眼一翻,暈了疇昔。
場下頃刻間沉寂無聲,隨即發作出滔天喝彩,聲浪如潮,直震得鄰巷屋瓦發顫。“古蹟!巽然贏了!”“這小子竟破了雲霞碎星?!”
小洛則拿起一隻小杯,內裡是果汁,咂咂嘴,學著大人模樣:“哥哥,我敬你一杯,今後要更短長哦!”
朝陽漸烈,擂台四周人聲如沸,塵煙在腳底騰起又被勁風掃散。官府搭建的演武台本為百姓所樂,現在卻好像千軍對壘的疆場,隻待兩位青年猛士一較高低。巽然與秦浩然已過起手摸索,兩側人群屏息,彷彿連鴉雀也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