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然已不需多言，他俯下身，悄悄印上她的唇。

比賽結束後，一行人緩緩分開比武場，穿過垂垂散去的人群。慕清柔走在前頭，一起幾次回顧看著巽然，眼中儘是欣喜：“這孩子，冇白受那些苦，終究熬出頭了。”

兩人初比武，巽然先以輕巧的身法遊走摸索。他已達第四境前期，但不欲過早透露氣力，引來敵手防備。秦浩然以雲霞劍宗的根本劍法起手，每一劍點出，帶著絲絲內勁鋒芒。巽然或偏身閃避，或舉刀輕擋，看似被動，卻始終不落下風。

席散後，慕清柔與郭三送小洛去安息，四下歸於喧鬨。巽然單獨回到本身的房中。推開房門，輕風從半開著的窗戶中拂入，月光清冷，卻映照得屋子分外寧和。他坐在桌前，解下寶刀，悄悄撫過刀鞘的江山紋，思路萬千。

朝陽漸烈，擂台四周人聲如沸，塵煙在腳底騰起又被勁風掃散。官府搭建的演武台本為百姓所樂，現在卻好像千軍對壘的疆場，隻待兩位青年猛士一較高低。巽然與秦浩然已過起手摸索，兩側人群屏息，彷彿連鴉雀也不敢多言。

巽然緩緩抬手，指尖悄悄拂過她的髮絲，然後輕撫她耳際。她微微顫抖，卻冇閃躲，那害羞的模樣令民氣生垂憐。他低聲喚她的名字：“靈珊……”

巽然淡淡一笑，迴應著秦浩然的諷刺，神采自如：“秦公子，我是否有本事，不是靠言語來評判的。若你要教我分寸，就請在擂台上用氣力說話。”這話讓秦浩然肝火更盛，他冷哼一聲抽出長劍躍入台心。

這諷刺的話語令台下世人一片嘩然，很多人麵麵相覷。郭三皺眉道：“這秦浩然好生放肆！”小洛撇撇嘴：“嘁，哥哥纔不是花言巧語之輩，看他對勁甚麼！哼，哥哥明天可必然要讓這傢夥吃點苦頭！”慕清柔聽在耳中，隻是輕歎：“巽然修行尚短，對方出身大宗門，唉……”但她又想起巽然這些日子的堅固，心中仍存幾分奧妙的等候。

“疇前，不過是個農家小子，隨父耕作為生，連武學都僅僅是耳聞。數月前踏上這條路，儘是波折困苦。可現在，我竟克服了雲霞劍宗的高徒，成為這場比武的冠軍。”他輕聲自語，胸中衝動久久不散，“這人間之大，我纔剛走出第一步，卻已有這般奇遇。若家中父母尚在，定會為我欣喜吧？若昔日的火伴見此，不知作何神采？”貳心中不由生出抹淡淡酸澀與甜美的滿足。

擂台之上，巽然收刀入鞘，衣袖掠過殘存的灰塵。身後是喝彩的人潮，火線是更廣漠的六合。他肅立半晌，內心盪漾，卻強自停歇，如水般神情落定。這一戰，他已奠定申明，今後江湖之路必將彆樣出色。比武大會在一片喧嘩與讚歎聲中閉幕。官府當場頒佈了誇獎，一份豐富的銀錢與一柄精工打造的寶刀擺在桌上，刀鞘雕有江山紋理，與巽然的氣質恰如其分。知府大人點頭讚成，言語間對這位異軍崛起的青年甚為賞識。巽然雙手恭敬接過，神采澹泊地稱謝，台下又是一陣熱烈的喝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