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玄色天幕下飄忽的精靈，她不由想起了某些句子：

慕文晴身子又驀地一鬆，她整整麵色，皺皺眉頭，轉頭對蘭香竹香道：“彷彿有人向這邊過來，讓下人去看看如何回事？把房門關好了，彆吵醒了阿孃。”

巧香俄然靠近慕文晴身側，她用儘量壓抑的有些顫抖的聲音道：“二孃子，來了。”

慕文晴很早就被燕夫人手把手教著認字，即使隻七歲，卻也識得很多字，以是她這話倒是冇引發蘭香竹香的疑慮。

現在聽雨屋簷下，尤自俏顏，一蓑煙雨，兩處平生。

慕文晴翻著書籍，這是一本魏晉南北朝時候的詩歌總集，她之前都能背誦，現在再次翻看，對每首詩的瞭解卻又更深了一層，不過此時現在，她卻略有些煩躁起來。合上書，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時不時落在了內裡連綴的細雨中。

現在聽雨僧廬下，鬢已星星也。

風聲緊了，灰塵垂垂飛揚，天空陰沉，終究飄起了絲絲細雨。

內裡還是隻要淅淅瀝瀝的雨聲傳來，其他丫環們做完了一天的事情，有些回了燕園西北角專門的居處睡下，蘭香竹香就在一旁的耳房中服侍。玉香等幾個二等丫環的居處也在不遠處。此時除開蘭香竹香巧香，都歇息去了。

兩人冷靜無語立在廊簷下，直到雨絲漸大，泥土空中潮濕潤掐得出水的模樣。慕文晴這才幽幽道：“我們去阿孃處看看。”

天氣垂垂晚了，身後的丫環們已經清算了飯菜，十足放去雜物房，那邊是下人們專門用飯的處所。巧香吃了飯快速過來，她有些忐忑，不明白慕文晴吃得好好的，如何俄然又不歡暢了。

“孫五娘，你少血口噴人！”暴喝的是氣憤萬分的胡三娘。

“胡三娘，我們無仇無怨，你如何能如此喪芥蒂狂……”

巧香眸中隱現了心疼的神采。

燈，倏忽多了起來，喧鬨聲從遠處傳來。

慕文晴喂燕夫人用了飯，又喝了藥，蘭香竹香服飾燕夫人睡下了，這纔到了偏廳，因著下雨，下人們都一溜兒整整齊齊站在偏廳內。

廊簷下細雨連綴，上天密密麻麻斜織著一副水色錦緞。

竹香點點頭，蘭香已經入了閣房看著燕夫人。

“二孃子，你這是幾日在寺中冇吃過，以是才說好味。”巧香抿著嘴笑，“傳聞都城另有一種紅綾餅餤，餅中另有餡兒，吃過的人都說是神仙美食。”

春雨綿綿如油，淅淅瀝瀝不斷。

慕文晴頓時表情好了很多，這第一仗不知勝負如何，她手中能用的人太少了。但是蚍蜉不去撼大樹，莫非坐等滅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