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親是,”她為本身編造了一個可托的身份,“我外祖父原是炎國大將周成義麾下一員,後大哥退任,一向在家閒養著。誰知,兩年前那場戰亂,我外祖父一家儘數被殺,我暮年便失了雙親,現在又失了外祖父,內心既難過又憤恚,真恨不得親手為他報仇雪恥!”
“噓!”她豎起食指噓了一聲,邁開步子,輕緩地朝那大櫃子走去。步至櫃門前,她雙手握住兩隻門環,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用力一拉――
“奴婢有句話很想問問夫人,據奴婢所知,夫人原為炎國貴族,炎國長風候夫人,為何會淪落到魏府來做侍妾?”她很想曉得中間究竟產生了甚麼。
“恰是!夏鐘磬嫁到博陽來時,便帶了他們姐弟二人來,平常有事都是叮嚀他們姐弟二人去辦的,甚得夏鐘磬寵任。現在死了,你說夏鐘磬怎可罷休?我這兩日正在為你擔憂,我怕夏鐘磬會去找你費事。”齊玉眉舒展眉頭道。
“冇……我甚麼都冇聞聲……”
“待在他身邊也好,有他護著你,夏鐘磬是不敢拿你如何樣的。另有一件事你要牢記……”
“男女之事也叫你偷聽?”
話音未落,這叫三月的婢女俄然從櫃中衝了出來,撞倒齊玉眉,倉惶想逃。她豈可讓這婢女帶著一肚子奧妙跑了出去?一個秋風掃落葉,絆倒在地,擰反胳膊摁下。
齊玉眉神采如雪,頹廢地走回塌邊坐下,剛一坐下,眼淚就噗噗地滾了出來,滿身忍不住地顫抖著:“你們真的過分度了……你們到底還想作踐我到甚麼時候?還想如何作踐我?莫非亡國之奴真的就不配苟活於這世上嗎?早知如此,我何必還勉強撐著?早知如此……我就該隨了扈寧去……”
“是……是她……”婢女疼得嘴角都歪了。
“原是如此!怪不得你對炎國懷有如此傷感之心,本來你也算得上半個炎國人了。但是,在這博陽,你千萬不能提起你與炎國另有牽涉。稽國亡了炎國才兩年,最忌諱炎國人了,即便在江應謀跟前也彆提半個字。對了,你會一向在江應謀身邊待下去嗎?”
“彷彿是夏夫人乳母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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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玉眉道:“不是,她是我院中之人,叫三月……”
“炎國貴族?”齊玉眉苦笑點頭,甚是無法道,“那早已是黃塵飛土,不頂用了。任疇前多麼地風景高貴,現在也隻是彆人暖床的賤妾罷了。想那日,我也想一劍封喉,隨了我那夫君而去,卻被隨後趕到的魏空明所擒,強行帶到了博陽,一住便是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