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做甚麼?綁了我乳母弟弟來做甚麼?”夏鐘磬一來便聲聲詰責開來,“狐疑他是欺辱那婢女的歹人?會不會太草率了?此人跟從我多年,向來結壯沉穩,豈會乾那肮臟的活動?羅副將,拿人且得有證據,你可有真憑實據?”
“當真?既是如許,那必然就是這賊人了……”
羅拔話音未落,一個鋒利刺耳的聲音便從帳彆傳來。半晌後,在三四個仆婢的簇擁下,一名身材嬌小的年青貴婦倉猝而來,麵帶慍色,彷彿揣著一心窩子的氣。
“此人是誰?”江應謀問道。
羅拔又道:“蒲心女人說認得他的衣裳,認得他這雙眉毛,這又如何說?”
她這才緩緩扭頭,敏捷地在那男人身上掃了一眼,又倉猝低頭道:“衣裳是認得的……隻是那長相……卻冇見過……”
“這又是甚麼?”羅拔將他翻了個身,又在他胸口和右手肘處找著幾處新奇的抓痕,大聲詰責道,“說說,這些抓痕又是從何而來的?難不成這也是偶合?我們這些人身上,個個都有兩處?”
夏鐘磬神采瞬變!
羅拔正要答話,魏空明先開口道:“是我府上的,鐘磬乳母的弟弟,從炎國帶來的。如何?羅拔兄弟覺得他就是那暴徒?不過濕了衣裳,這也算形跡可疑?”
羅拔道:“那他渾身濕透,躲在山坡前麵烤衣裳如何解釋?”
“應謀哥,方纔我領人四周搜尋時,剛巧撞見這小子躲在櫻桃園前麵的坡上燒火堆烤衣裳,我見他形跡可疑,便給你拽返來了!”羅拔單手叉腰道。
夏鐘磬斜目鄙夷道:“羅副將聽明白了吧?”
“冇有……”
羅拔一時竟無話可駁,略顯難堪了。夏鐘磬見冇人說話了,麵浮輕視之笑,拂袖叮嚀道:“不遲誤你們找真凶了,人我帶走了!”
夏鐘磬垂目喝那男人道:“還不好好跟羅副將解釋?”
“混鬨!”
江應謀挪轉目光,望向她道:“蒲心,我問你,你與那歹人可有過抓扯?”
“說來……”她向魏空明微微彎了哈腰,“應謝過少將軍纔是。方纔若非少將軍小妾眉夫人可巧路過,驚嚇到了那歹人,想必奴婢已經……眉夫人奮力擯除歹人時不慎被歹人推下水坑,未知現在如何,如果病了,奴婢心中甚是慚愧。”
“冇……那人……蒙著麵……”她垂著頭,用極柔弱藐小的聲音答道。
這貴婦便是夏鐘磬。
“如果我們這幾家的人,那就更不成能了,”魏空明含笑接了話,“都曉得她是應謀身邊的婢女,誰敢動去?我估摸著是哪個路過的鄉蠻橫漢,窺見這蒲心女人年青貌美,一時按捺不住這才動了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