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候了一小會兒,一個微微發白的身影從那片烏黑中高聳了出來,垂垂靠近,有淡淡月光照拂,那人的身影更加地明朗了起來。那一身烏黑,那老是安閒淡定的走路姿勢,除了江應謀,還能有誰?
“公子問這個做甚麼?”
她雙拳難敵四手,又受了內傷,底子敵不過稽昌隨行的那幾個近侍。隨後,她被帶到了這青衫崗上,扔在了這塊近崖的大青石上,一待就待到了這會兒。
“回王上,是個婢女,卻認不得是誰家的。”握劍的男人道。
“有這麼奧妙?”晉寒抖眉不屑道。
“話也不能這麼說,阿連城將軍,”成翎王次子文源公子含笑開口道,“雖隻是一個婢女,卻服侍恰當,拿捏你脾氣恰當,一百個裡挑不出那麼一個,也是當該珍惜的。何況,那位蒲心女人於吾青侯有拯救之恩,豈能就此放棄?這彷彿與先王所教誨的懷仁天下不太相合吧?當然,要依著阿連城將軍你們赫苗部落的端方,那賤婢就當真是連頭牲口都不如的。”
她嚥下藥丸,不解道:“公子安知王上不會對您下狠手?”
“王上與明姬夫人又何嘗不是呢?”
“明姬對你脫手了?為何?”她的態度並冇讓稽昌落空對她發問的興趣。
“你信不信,隻要我們一向坐這石頭上,他們就不敢過來?”
“孤也是隨口一猜,孤又如何曉得她去了哪兒呢?”稽昌雙手一攤,嗬嗬地笑了起來,一樣,很假。
“那他們到底想乾甚麼?”
“那又是何人將林蒲心一腳踹出血的?想我太奶奶疇前管理後宮時,經常警告眾姬應敦睦相處,涵養身心,不成借寵嬌縱,儘情妄為,明姬夫人既懷有王子,就更該修心養性,如此動則暴怒動則脫手,於後宮於王上子嗣有何好處?”
“弄月?聊苦衷?”她好打動,正想一巴掌拍這男人後腦勺上,仇敵就在火線,火線,能先想想如何對於仇敵嗎?
“江應謀身邊的?叫甚麼?”
好淡定的江公子,一如他常日裡的做派,可常日歸常日,此時現在他竟然還能這麼淡定安閒,她真有點迷惑了。眼看稽昌阿誰卑鄙小人安排的近侍在步步靠近,而身後就是青衫崗最深的峭壁絕壁,隻要對方稍一進犯,落下山崖的能夠性很大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