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女人不敢昂首看我,現在約莫曉得本身死期將近,又不敢開口告饒,隻好跪在地上,瑟瑟抖,嫣紅的嘴唇緊抿著,咬在一塊兒,長睫如扇,一眨一眨的秋水眸子,盯著胸前緊緊抓著浴巾的手,楚楚不幸。
那張暴怒的臉近在天涯,都這個時候了,我竟然另有表情悄悄看他的臉,眉如刀裁,目若冷星,倒是淬了火紅的怒意在此中,熊熊燃燒著,很有連天之勢,因為肝火而微微顫栗的眼角,襯著深不見底的眸子,肌肉一點點耷拉下,看到那緊抿的薄唇,大怒難消弭。
張駿不耐煩地推開我,神采懨懨的,顫抖著說,“你少跟我肉麻,楊小唯你彆給我下套,顧承中甚麼貨品你比我清楚,我可不想做下一個被拗斷胳膊的傻帽。”
“不必然呢,餌絲拋出去了,就看她動不動心了。”我把煙送進嘴裡,吐出眼圈環繞往上,迷離昏黃,叫人很爽,“隻要她中計,這一次,我整死她不算數。”
那兩人看著我,等待號令,我盯著地上跪著的俏才子看一眼,眨了眨眼睛,兩人便把她拖了出去,她都不敢喊叫,驚駭地看著我和顧承中,卻無能為力。
顧承中盯著我,闔黑的眸子裡,半點溫熱都冇有,冰冷到極致,我大膽地迎著他的目光,這幾年來,多少對顧承中有點體味,越是這類時候,我越不能心虛,反而要裝出無辜的模樣,祝思思說過,我這雙大眼睛,除了拿來勾男人,還能拿來扯謊。
這裡是男人的天國,是女人的天國,可叫人嘲笑的是,明顯是天國,卻不竭地有人往裡頭栽,樂此不疲。犯賤也賤得如此甘心,真是好笑。
顧承中勾著唇看著我,瞳孔裡寒光四射,如同一把把鋒銳的箭鏃飛向我,快準狠,紮得我渾身都是洞穴。
地下室裡住的都是張駿的小弟,養著一幫打手,冇事兒的時候他們就在裡邊睡覺,偶爾排班巡查,有事兒的話就一起上,處理費事。吃這口飯的,全都是不要命的,和販毒的冇啥兩樣,都是吧腦袋掛在褲腰帶上過日子的。一個個,如狼似虎,固然在會所每天見女人,可看的著摸不著啊,內心癢癢啊。
顧承中看著我,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來,帶著紅酒的甘醇餘香,他忽地站起家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半晌,像是狂犬病犯了普通,一把抓住我頭,半截身子附下來,把我腦袋拎起來,揚起麵龐和他麵劈麵,“你另有一次機遇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