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見林陽眼裡閃過的火光和氣憤,毫不客氣地擰著周昌明,減輕了力道,周昌明疼得哎喲哎喲叫,周嬸他們衝上來喊停,但是都不敢靠近,還是蘇教員的話有效,叫他罷休。林陽鬆開手之前,警告周昌明說,“你敢脫手一下嚐嚐,我借你個膽量。”
冤有頭,債有主,這統統的始作俑者是誰,我內心清楚。
“快送病院去!”
我點了點頭,看了課表,拿出版本籌辦下一堂課,我忽視了統統人獵奇的目光,指導的言語,因為我甚麼都不在乎了,我最在乎的人,就在我身邊,其他的,又算得了甚麼呢?不過都是浮雲。
我深吸了一口氣,瞥見劉思涵痛苦扭曲的臉,再也顧不上其他,我四周巡查著,看到倒在一旁的凳子,當即抄起來,周琪眼裡閃過一絲驚駭,當時候我已經舉起凳子,我問她,“最後給你一次機遇,放手。”
林陽也不活力,和陳嘉豪一起,他彷彿曉得我在想甚麼,不拆穿我,也不勉強我,給我合適的空間。
這無疑是雪中送炭,亂一點又如何,總比睡大街好吧。我是籌辦睡大街的。
我冇法設想,那天如果林陽不在,我會被打成甚麼樣。我冇故意疼我的父母為我出頭,孤身一人,任人宰割。
周琪反應也快,當即抬起腳往我腿心狠狠踹了一下,鑽心的疼讓我不得不放開她脖子,她也扔開我頭髮,哈腰佝僂著在一邊咳嗽,大口大口的呼吸,整張臉憋得通紅,像一隻煮熟了的龍蝦,特彆丟臉。
周琪冷哼,眼裡燃燒著氣憤的火苗,“不鬆!”
回宿舍清算承擔的時候,劉思涵返來找我,問我去那裡,我說不曉得,歸正不能回家,不然我就被打死了。
來往的人群都給我讓開一條道,訝異地看著我,我早已不在乎彆人的目光,飛奔上樓,衝進周琪的課堂裡,她坐在最後排,樂嗬嗬地咬著一塊麪包,帶著耳機正在哼歌,班上的人都盯著我,周琪也反應過來,看到我狼狽的模樣,嘴角揚起輕視對勁的笑,我牙齒在顫栗,咯咯地顫著,手裡的刀也在顫抖,催促我往前。那一刻,我終究明白電視劇裡那些要報仇雪恥的人在脫手殺人之前眼睛裡的恨意和斷交是多麼的悲壯,就像我現在,我隻想一刀砍死周琪,卻顧不上,我一刀砍死她要承擔的結果。
以後,周琪一向冇有醒過來,我們在病院呆了一會兒,被劉主任叫去辦公室,籌議措置成果。周家要求我承擔全數的醫藥費,等周琪醒過來,再算計各種補償。我冇有辯駁的餘地,因為是我脫手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