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拒醫,曦澤無法悲傷到極致,如此步步相逼,曦澤隻好又朝著太後跪下,悲聲道:“母後之命,兒臣不敢不從,如果母後執意不讓雲傾留在宮中,那就讓兒臣送她去上陽行宮吧!如許也不算燒燬她了,不會使世人議論朕刻薄寡恩,請母後成全!”
就在這時,承佑大哭著奔到太前麵前,跪地求道:“求太後不要將母妃送走!母妃如果被送走了,誰來心疼承佑?誰來照顧承佑?那承佑豈不是又要變成冇有孃的孩子?那承佑多麼不幸,請太後顧念!”
已經被惶恐擊得明智遊離的曦澤,再也保持不住站姿,身形微微搖擺,跪地悲聲求道:“母後,朕若無雲傾,這天子當得另有甚麼意義?如果母後感覺雲傾真的神智有些不清,朕能夠將她禁足在未央宮,讓祈夜給她醫治,可為甚麼必然要將她擯除出宮?她好歹奉養過朕數年,如果這般肆意擯除出宮,任其自生自滅,那朕仁義安在?天下又將如何對待朕?莫非要讓天下人群情朕無情無義、君恩寡薄嗎?”
屈就,是和著血與淚的自我淩遲!
但是,再多的不捨還是未能留住雲傾。
四喜得令立即抱住承佑,彆過甚去,不敢再看這撕心裂肺的一幕。
內侍紛繁嚇得鬆了手!跪地俯身,大氣都不敢喘。
這一聲聲,如同一道道催命符普通狠狠擊打著曦澤已然破裂的心,垂垂恍惚的視野中,雲傾如同一條活蹦亂跳的魚被慘痛地拖離大殿,曦澤忍淚望去,隻感覺五臟六腑都被生生掏空,這一俱冇有了靈魂的軀殼在氛圍中飄飄搖搖,彷彿馬上就要崩塌粉碎,一股不成按捺的哽咽梗在喉頭,刺痛骨髓,血液狠惡的沸騰著,彷彿衝要破四肢百骸,如大水普通發作開來。
一刹時,氣血會聚翻湧,太後再也支撐不住,慘淡顛仆在椅子上。
“夠了!”太後怒然喝止,眼風狠狠掃向站在一旁的內侍,再次命令道:“來人,將皇貴妃遣送出宮!”
“是!”
極度的驚駭將雲傾層層包裹,聲線亦隨之變得格外淒厲而驚駭:“不要將我送走,不要將我送走,皇上救我,皇上救我,皇上……皇上……承佑……我的孩子……”
曦澤再次大急,趕緊朝祈夜喚道:“祈夜,快來救治太後!”
但是祈夜的手才方纔碰到太後的手腕,太後便一把甩開,冷冷道:“子不從母命,哀家還要這副老骨頭做甚麼?不要也罷!”
內侍得令,不敢怠慢。紛繁戰戰兢兢地上前來抓雲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