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以後，她再度牽起沉玉的手，溫和了聲音道：“我帶你去你的住處。”

沉玉卻冇有說話，他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陽光從屋簷外投射下來，掃過他的衣襬，他微微抿唇，終是將陵煙的手握緊，出聲道：“我固然有很多東西想不透辟，但是我這些天一向都在想。”

“我不是第二個橫溯，也不會成為第二個橫溯。”陵煙一字一句當真道，“我要的複仇向來都不是這些，我的仇敵也不是你。”

想到疇前這隻鳳凰在天上飛舞的模樣，又想到他現在這個模樣，失了眼睛，他恐怕再也不能如疇前普通安閒翱翔了。

她說完這話，當即又道：“不需求你叮嚀，赤衍曉得本身該做甚麼，你溫馨在此等著赤衍返來就好。魔界既然已經承諾要與你們合作，身為神尊，你也該拿出些誠意不是麼？”

沉玉：“……”

沉玉所住的屋子有一處門檻，陵煙見得沉玉俺看著就要撞在門檻上，不由得神情微變，身形一動間就往他衝疇昔。

但是沉玉卻在將近撞上門檻之際俄然停下腳步，似是聞聲了甚麼動靜，脫口道：“阿晴？”

隻是如此一來，陵煙每天裡心不在焉的時候就又多了起來。

“哦？”陵煙聲音冷了下來，隨口承諾了一句，隨之又道：“另有呢？”

她乃至開端信賴，統統是有所轉機的。

陵煙扣住他的手腕，重新又問了一次道：“你的眼睛究竟是如何回事？”

陵煙拽緊了沉玉的手，力道大得沉玉微微蹙眉，陵煙卻似未覺，隻接著道：“你覺得我想殺光這天底下的神？想要血流成河，想要天下大亂，想成為三界至尊？”

陵煙不言不語，沉玉又道：“我本不該來的，我隻是放心不下楓華。”

兜兜轉轉，與其捨不得，倒不如一同走下去。

她說完這話，又撞上沉玉無神的雙瞳，不由心中一軟，複又低喃道：“我天然是討厭神界的，但是我不討厭你，又該這麼辦呢？”

他或許底子就冇有發明她，隻是聽到了動靜，就下認識的開口喚她名字罷了。

沉玉這才一怔，陵煙扶他坐下，又將沏好的茶堪堪遞到他手裡，低聲提示道：“謹慎燙。”

沉玉沉默，像是怔住了。

她不知是該因為沉玉藐視本身而感覺不滿，還是因為對方一味的擔憂而歡暢，她麵色龐大的盯了沉玉半晌，悶哼一聲道：“那你奉告我，你的眼睛到底如何了，是因為……”她話音一頓，複又沉聲道：“因為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