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該當歡暢，三萬年前，她被神界追殺，被神界冤枉的時候，她曾經無數次想，不如就讓這神界毀了，不如就當真變成下一個妖王橫溯，不如以一人之力殺上這神界，即使是戰死，也要拉上這千千萬萬的神陪葬。

陵煙目眥欲裂，渾身僵成了個毫無活力的紙人，眼底心底唯剩上麵前這一人。

陵煙心中又痛又氣，想要開口卻又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隻得伏身顫抖的抱住他。

陵煙看得清清楚楚，她也很清楚那究竟是甚麼，那是自她體內所渡去的魔氣。

沉玉眨了眨眼，黑沉沉的眼底彷彿掠過一線紅色。

沉玉冇有理睬陵煙這話，隻點頭輕聲道：“阿晴。”他話音淺得像是要融入四周陰沉黑霧當中，模糊還帶著訴不出口的眷戀。

陵煙點頭不語，她往身側四周看去，隻見得四周玄色的煞氣密佈，陰雲之下，雷聲四起，神魔妖三方權勢混戰一團，血光伴著雷光紛繁然灑落，統統的統統，都像極了三萬年前她所見的景象。

陵煙目光一凜，提刀往那處走去。

“你們誰都彆想活下來。”則修聲音陰冷而無情感，說到這裡，又往陵煙看來，咧嘴笑道，“甚麼是大難，當初你們搏命拚活壓下那大難，現在我便要讓它重現！誰都彆想禁止他們！這天下本來就要毀，那就讓它毀，有甚麼不對？！”

她話音哽住，她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