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女子端坐琴前,麵龐素淨非常,一雙鳳眼難掩媚意,三千青絲梳成華髻,雍容繁麗,那星芒般的明珠,瑩亮如雪,星星點點在發間閃動。隻見她著了一身粉色色織錦長裙,裙裾上繡朵朵白梅,用一條米色織錦腰帶將那纖纖楚腰束住。一雙翠綠玉手於琴絃上流轉,撥弄出一幅鳳舞求凰圖。
“曉得了,把早膳給朕,你們下去吧。”龍天翊從宮女手中接過玉盤,揮手讓她們退下。
自前日瑞王府一彆後,陌輕羽再次將本身鎖在紫雲殿閉門不出,龍天翊幾次前去皆吃了閉門羹。隻是明日龍月璃就將和冷月欣鬥琴,若還不能解開陌輕羽的心結到時又是一件難事。
兩人冷靜相對,百般話語,皆從對方的眼神中一覽無餘。情義漸濃,卻在此時被一個冷冷的聲音生生打散:“固然很不見機,但我想我還是現身的好。”
“天翊,該說對不起的是我,統統都是我的率性。”陌輕羽含淚說道,“隻是月璃他……他……”
陌輕羽被從身後傳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稍稍停歇慌亂的心跳後她惡狠狠地扭頭怒道:“你出去乾甚麼!我不是說了我不想見你嗎!”
語罷,他穩穩端平托盤,縱身一跳,從紫雲殿高處敞開的軒窗中穿過,穩穩落於殿中。
皇宮,紫雲殿。
曲罷,玉指離弦,她昂首問道:“姑祖母,我這曲鳳求凰彈得如何?”
淚水垂垂恍惚了陌輕羽的視野,這個男人為本身支出了太多太多,而本身,卻一向在恃寵率性。他是天子,他的決定要對得起天下百姓,忍痛做出的那些決定背後,亦是貳內心深深的煎熬。他冇錯,隻是想起月璃的遭受,那便是錐心般的痛。
麵對陌輕羽的肝火龍天翊一笑置之,托著早膳在她身邊坐下,從中端起一碗粥,待吹涼後用勺送到她嘴畔勸道:“來,輕羽,先喝點燕窩粥,彆餓壞了身材。”
“我……”陌輕羽語塞。她怎會不曉得麵前這個男人對她的嬌寵?當年初逢時他是多麼桀驁霸道的一個男人,而他卻甘為幼年浮滑的本身斂起一身傲氣,將本身視若珍寶般寵溺著,庇護著,為本身擋住統統風雨霜雪。後宮美人三千,她怎敢望帝王為其隻守獨芳?但是他卻決然如此,不管何人勸戒指責,他仍然我行我素,為本身獨守著一片隻屬於二人的花圃,即便是龍建熙的出世,亦是那日他因她而酗酒所變成的成果。本身獨居紫雲殿這十載,他日日勞累國事,單獨麵對著冷氏日漸強大的威脅,他所受的煎熬,遠非本身能比,而本身的率性,卻深深折磨了他十年。十年工夫,無情瘦損了他的容顏,亦班駁了他的青絲,卻難以變動那夜夜等待於紫雲殿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