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一愣,斂了笑意嘟起嘴來,饒是如許,也抵不過一層層紅暈浮上臉頰,害羞道:“你可不要再說甚麼了。”
他長長的睫毛顫起來,展開眼睛道:“你在看著甚麼呢?”又把我的頭抵在他的胸口上,道:“甚麼時候醒過來的?”
他的手緊緊握著我的,甚麼都冇有說。他的手那樣大,讓我內心愈發感覺安然起來。
白日裡芸兒總笑我道:“自打王爺返來了,姐姐連夜裡都睡得格外安穩一些了呢。”我瞧著身邊他的睡顏,隻想起李白的《將進酒》來,此時現在統統的統統,不管是不是另有將來,起碼能夠說一句人生對勁須儘歡了。
人說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成說也。約莫就是這個模樣吧。
太陽已經升了起來,薄薄的陽光穿過窗欞上的雕花落在屋子裡,想著本日便要與他一起去見母妃,內心便浮出龐大的高興來。
他的心跳隔著衣服傳到我的耳朵裡,隨之而來的,另有他身上暖暖的溫度。
是如何的感受呢?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內心像是春日裡帶著晨露的花,癢癢的濡出水來,除了光陰靜好,浮世相安,再想不到甚麼煩心的事情來。疇前的統統彷彿都變成了長遠的宿世,本身的內心漸漸的住了一個小孩子,連帶著思惟,都開端垂垂朝他傾斜疇昔。
即便是現在手中冇有握著金樽,如水月色畢竟是不能孤負的。
我看著他隻是笑,道:“你怎的不曉得或許我隻是懶怠呢?”
內心一刹時浮出無數的柔情密意來,我伏在他的胸口,低低道:“我想了一首詞念給你聽。”
“好好好。我便不說了。”他這句話音剛落,便聽到兮若開口道:“公子,前麵就到宮門了。”
“嗯。”我悄悄點頭,和他一同起了身來。
如果能夠,我甘心拿宿世下一世統統的誇姣來換我這平生與他的相知相許。
梔子香氣頃刻盈入鼻尖,我身子向前一傾,直直倒進了他的懷裡,他緊緊環著我,我的頭撫上他的下巴。他在我耳畔輕聲道:“淨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他略略停頓,語氣慎重而和順,道:“你要記取,不管我身在那邊,”又捉了我的手在貳心口,道:“你都是這裡獨一的仆人。”
到宮裡的路固然遠一些,卻都是平平坦坦的門路。一起上驅著馬車的人也甚是謹慎,讓人覺不出甚麼震驚來。
我攔住他的話,將他的手帶起來,又將手指一根根展開,將我的每一根手指都插入其間,直到成了十指交握的形狀。他微微迷惑,隻是看著我。我的話語輕柔飄起來,淺笑道:“依蘭和我說,這叫做同心扣,有了這個扣,男女便再也不會分開了。”又道:“我疇前也讀過一首詩,說瞳凝秋水劍流星,裁詩為骨玉為神,翩翩白衣雲端客,存亡為誰一擲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