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取盞飲了一口茶:“入口暗香,神爽氣清,沈公子公然故意了。”說著用團扇半掩了麵失身道:“你和你的蘇郎初遇時,是如何的景象呢?”
實在我也明白,我一個小小藝妓不配與他私相來往,可豪情這類事,誰能說得準呢。愛了就是愛了,可門庭是非這些事,總叫人失了明智,失了心。像是現在,即便我們再愛又如何,畢竟是老死不相來往了。”
第二日一大早,我吃了早餐到雅苑裡坐著。現在秋色漸深,築於湖水中心的雅苑更加顯得風涼,湖四周的柳樹已換了嫩黃的葉子,還是密密垂著,苑中顯得既清冷又安好。秋風吹過來,便聞到清冽的湖水氣味中夾著一抹淡淡的杏香。恰是非常舒暢的時候,便見著依蘭的藍色裙子飄起來,內心更是說不出的歡暢。芸兒一早已經將蘭花酥、海棠糕籌辦好。
她淚眼看我,開口便是哽咽:“可我與他,已經完了。”
依蘭聞言目光微微一閃,轉眼又規複平時看我的殷殷神采,固然隻是那麼一瞬,卻已經教我必定,她亦是個有故事的人,平日裡的清冷不過是表象,她的內心,亦是需求有人陪著的。我的手搭上她的肩膀,那樣肥胖,隻是說:“依蘭,統統,都會好的。”
兮若在小案邊立著,道:“沈公子過來找殿下,聽著殿下還未返來,留下茶葉便走了。”依蘭張嘴嚥了,皺著眉笑:“已經走了啊。”我看著依蘭的神采,叫兮若退下去忙彆的事情,將茶盞放在手邊,道:“姐姐是如何了?”她搖點頭,像是在自顧自道:“這金駿眉的茶的確是好,他現在還是這麼喜好。”我看她悄悄坐在那邊,微淺笑著,秋波盈盈,彆有一番清麗姿色。半晌方纔緩緩和我說:“靈兒,你看這茶,何如?”
我聽著她說完,俄然明白了,為何那日,依蘭聽了我去見淑貴妃,又覺得我的門庭職位配不上子珩而將情事誤了後如此傷神,隻因著她曾是門庭職位的捐軀者。她複又開口說:“大家都想要相濡以沫,幾小我能想到最後會是相忘於江湖呢。我與他不過是極小的兩小我,在茫茫塵凡裡算不上甚麼,卻生生的隔了一條千山萬水來”
兮若道:“是沈公子送來的,費了極大的工夫才找到這七兩金駿眉,又夙來和我們公子走的近,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