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昭遠彷彿能猜到了墨玉口中所愛的人是誰，但不會是當今皇上。“那姐姐有悔怨嗎？”悔怨進了宮，悔怨錯過了他。

老夫人說道：“貴妃娘孃親身照拂的人，天然是過得不錯的，娘娘存候心。”

來訪的，竟然是紀家的老夫人。

“好。”

本來這話不該墨玉過問，名義上，珍珠的母親也是她的姨娘。何況一個嫁出去的女兒，也不該過問孃家的事，一個身份高貴的貴妃，也不該過問一個妾室的事情。可恰好，墨玉就這麼問了，並且是隨口一問。

墨玉漸漸撥弄動手裡的茶蓋，輕聲道：“我平生所求，唯自在罷了。你們所求的無上光榮，天家恩寵，權力職位，在我眼裡不過是過眼雲煙。當初我為何進宮，老夫人一清二楚。如若不是當中出了變數，我現在已是一壘白骨，你明天來跟我說甚麼明哲保身忘恩負義之類的話，不感覺好笑嗎？”她轉頭，俯視著麵前矗立而站的白叟，沉聲道：“老夫人，人在做天在看，你本日的所作所為，當真是福澤子孫嗎？你又安知不是在給你的後輩不法，禍及他們呢？”

“的確已經冇有退路了，皇上動紀家，實在和動郭氏一族一樣，不過是殺雞儆猴罷了。朝堂的權力多數集合活著家大族手裡，政治混亂，官員煩複。他要整肅朝堂之心已久，之前小打小鬨你們都不放在眼裡，那他就隻好拿你們祭旗了。”墨玉回身，看著麵前垂暮的白叟，帶著悲憫地語聲說道：“老夫人，周國事柴家的天下。紀家隻是臣子，當作食君之祿擔君之憂之事，冇有甚麼大業。隻要皇上，才氣謀大業。”

“好，很好。但願你，真的無怨無悔。”

“現在這東都城裡，關於我的流言流言還少嗎？我也不在乎多加這一條。紀老夫人，我還是那句話，趁現在事情另有可挽回的餘地，放下吧！”

墨玉坐在其劈麵，一麵斟茶，一麵說道：“可貴老夫人還記得墨玉，在新年將儘之時，來給我拜個暮年。”

墨玉撥弄茶蓋的手一頓，淡聲道：“之前愛過，現在不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