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看著紅色瓷杯裡漂泊在水上的幾片茶葉，就像是漂流在池水中的浮萍一樣，抓也抓不住。即便抓住了，也救不了你的性命。“若真有那一日，我也無怨無悔。”

“哼。”墨玉笑道：“同謀大業？我現在一個得寵了的妃子，謀甚麼大業。老夫人來找我，還不如去找賢妃呢？”

“是。”

墨玉無所謂地笑了笑，說：“孤傲終老，起碼能夠活得悠長一點。孤注一擲，稍有差池便是骸骨無存，萬劫不覆。老夫人，即便這裡將會變成冷宮，我也想活得悠長一點。”隻要還能活著，就另有機遇晤到兒子的能夠。

是不是真的忙，誰曉得呢？墨玉也就順著她的話道：“好久未見，嫂子統統可好，身材如何樣了？”

“我不悔怨，但我有遺憾。不能在一起，不是因為不敷愛，而是因為這是宿世必定了的。”

“冇乾係，我早忘了。”墨玉淡淡說道。

殿外，雪停了。墨玉起家，走到院子裡，看著老夫人的身影消逝在紅色的雪霧中。紀珍珠在臨出拐門的時候，轉太小腦袋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就像這雪一樣的潔淨，小臉上是獵奇的天真神采。

“就算你不在乎小我的榮辱，那紀家呢？紀家但是你的孃家，是我們將你送進宮裡，你纔有明天的職位，如何，現在想明哲保身了？你感覺能夠嗎？”

老夫人說道：“貴妃娘孃親身照拂的人，天然是過得不錯的，娘娘存候心。”

劉葉青也曉得老夫人是要有話與貴妃娘娘伶仃說，也就見機地起家，福道：“賤妾辭職。”然後領著珍珠便出了正殿。

“的確已經冇有退路了，皇上動紀家，實在和動郭氏一族一樣，不過是殺雞儆猴罷了。朝堂的權力多數集合活著家大族手裡，政治混亂，官員煩複。他要整肅朝堂之心已久，之前小打小鬨你們都不放在眼裡，那他就隻好拿你們祭旗了。”墨玉回身，看著麵前垂暮的白叟，帶著悲憫地語聲說道：“老夫人，周國事柴家的天下。紀家隻是臣子，當作食君之祿擔君之憂之事，冇有甚麼大業。隻要皇上，才氣謀大業。”

當日卓文君能夠不顧世俗目光，違背倫理綱常，大膽地尋求本身心中所愛，與司相如私奔。世人的鄙棄也漫罵，倫理綱常的冰冷，親人的反對與斷交，都不能打動他們在一起的決計。但是，從古至今，幾百年的汗青，能夠真正做到他們那樣的又有幾人？

墨玉能清楚地看到老夫人地身子猛地搖擺了一下，這個算計了一輩子的女人，連本身的親人都算計了。但是她向來冇有當真地去算計過這周國最有權力的男人，阿誰把握生殺大權的男人，他纔是周國最高的統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