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苦追隨的大道,一朝得悟,反而不奇怪了。
趙奉先搖了點頭,不再理睬,將心機放回到與火伴的扳談中,重新引領著話題。
羅豐點頭迴應:“感謝你的提示,我會重視的。”隨後就步出了書院。
文官宦途頗看重五官邊幅,身材殘破者很難獲得上位者中意,史上就有一名狀元因邊幅醜惡,被天子撤了名次,因滿腔悲忿一頭撞死在金鑾殿上。
念及此處,過往與太上教的各種過節閃現腦海。
這正如初生的嬰兒,大人的長相是醜惡還是嬌美,在他們眼裡都是一樣。
老夫子用戒尺敲了敲硯台,合上書柬,慢悠悠的踱步走出版堂。
窗竹影搖書案上,野泉聲入硯池中。
趙奉先不甘心,又道:“要不要我幫你說討情,實在不可,你就到我家來用飯,歸正不差一雙筷子。”
“這本來叫做幻陣,果然風趣。”
羅豐淡淡道:“百年以後,不過黃土一抔,血淵白叟,與田間的鋤禾老農,又有甚麼彆離呢?”
聽少年將本身跟田間老農相提並論,向來自大凶名的血淵白叟按捺不住,一股怒意從心頭騰起。
陣陣明朗的讀書聲,從鬱鬱山林中的一間草廬中傳出。
老者驚詫,他這邊正懷著歹念要奪少年的命,少年那邊卻懷著善念要為他下葬,若真正行了惡事,兩個時候後,堂堂的正道巨擘,怕是要拋屍荒漠,成為豺狼的腹中食了。
固然衝破了境地,修為驟升,但血淵白叟早是將死之人,他的死是已經必定的果,最多隻會被提早,並不會竄改。
這份任其天然的心態,令老者不由得為之讚歎,公然是合適修煉太上忘情的道種,如果有機遇拜入太上教,幾百年後,世上怕是又多出一名太上金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