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羅豐卻不感覺驚駭,乃至另有點躍躍欲試的別緻,蓋因他向來未曾清楚的見過外物,修羅也好,厲鬼也好,在他的認知天下中,跟人或植物並無辨彆。
山路盤曲,亂石嶙峋,他卻走得比凡人更妥當,蓋因這條路他已走了無數遍,便是路邊一株草的位置,也在心中記得清清楚楚,手中的竹杖倒成了一件無用的裝潢品。
以修行者的目光看,羅豐的資質實屬普通,但是漂亮的端倪間,自有一股溫馨淡雅的出塵意境,僅僅是往那邊一站,就有與周遭環境融為一體的氛圍。
羅豐冇有回絕,將古書收下,用手細細撫摩後,發明與平常冊本並無兩樣,若非有血淵白叟的身份做包管,隻怕要思疑受人戲弄,當然若往好處想,倒是不必擔憂遭受懷璧之罪。
老夫子用戒尺敲了敲硯台,合上書柬,慢悠悠的踱步走出版堂。
他冇有包管,倘若發明尊天神皇並冇有被代替,本身會如何做,回絕酬謝,恰是為了留不足地。
羅豐點頭迴應:“感謝你的提示,我會重視的。”隨後就步出了書院。
這是一間村落塾堂,內有二十八名學子和一名老夫子,學子年幼的不到十歲,年長的已行冠禮,皆是用心致誌,無一人神遊物外。
心中起了獵奇,老者不由得細心打量起羅豐。
“有朝一日你若得道,便幫我殺掉尊天神皇,以償他使我隕落之恨。”
念及此處,過往與太上教的各種過節閃現腦海。
老者很有些惱羞成怒的喝道:“小娃兒,你可知我是誰?血河滾滾,蕩儘天下,魔魂浩浩,鹹歸虛淵。老夫乃是歸墟教的血淵白叟,手上性命無數,冤魂如山,不知多少正道良善之輩被老夫吸了精血,毀去百年基業,化作一張皮鼓,老夫的一身罪業,傾瀉無涯冥河也洗之不儘,曉得如此,你還要為我挖墳下葬嗎?”
麵對這類無法的成果,血淵白叟倒是豁然一笑:“存亡寂滅之道,不過如此。”
但是,趙奉先冇有重視到,在他收回聘請的時候,集合在他四周的那些火伴們,有幾人微微皺起了眉頭,隻是礙著他的麵子,欲言又止。
這堂課上他講的內容,是賢人弟子受人以勸德,以及謙讓而止善的故事。
羅豐坐在中間,沾惹到很多存亡法例,他固然看不見事物,腦海中卻閃現出一輪陰陽循環的大磨盤,陽為生,陰為死,緩緩轉動。
苦苦追隨的大道,一朝得悟,反而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