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那名軍官說得不卑不亢倒是拿得起幾分架式,聽那話中進退得宜,甚少縫隙的話,便曉得此人不該是那普通武將蠻夫,應是軍中文官書職之類的角色。
虞子嬰淡定說完,但見舞樂眼角抽搐一下,無語地瞥了她一眼。
這時,車廂內再度傳出那聲聲稚脆,卻於夜間如雪花紛落般的潔淨、清冷嗓音:“廣場上的那些祭奠篝火節的兵士們是否已經得救?”
“妒忌”公然是豪情的催化劑。
“見人就不必了……我等亦是有要事纏身,需哀告急離城措置,卻不想趕上這一茬,若非逼不得已,我等自是不肯透露身份的。”
他神采——並非很愉悅。
她心中大駭落空頻次——景帝是多麼警悟,手腕雷霆鋒利之人,這名奧秘黑裾少女竟能從他身上奪得禦令?!
虞子嬰直直地回視他,微眥一嘴白瑩貝齒,圓咕嚕的貓瞳微眯:“在你給我令牌借勢欺人的時候。”
若這一車人當真是那朝淵國皇宮內屬的人,他自是不敢再像之前那般放肆肆意命令,如對待淺顯朝淵國百姓般隨性殺掉。
想來也是奇特,清楚才相處不過幾日,牛子憑本能地就以為那名稚相的少女,如同世外高人那般令人佩服、放心,彷彿有她在,天大的事情都能獲得處理。
然,虞子嬰卻非常愉悅且滿足了。
“皇兄,彆鬨。”
話說完他保持姿式乾等了一會兒,尤不見車廂內有任何反應,抬了抬眉,本覺得是他們為剛纔獲咎一事的決計難堪,但側耳一聽,又模糊約約聽到車內裡有說話之聲,一時不曉得該放上麵子再大聲反覆一遍,還是持續乾等著。
想來再如何短長,也逃脫不了這類年紀的老練、天真,她當真覺得如許隨便亂來恐嚇彆人幾句,人家便會放過他們這一車子的人不成?
但到底是過曆過風雨波浪之人,心機本質過硬,籽月很快清算好表情,考慮高低樞紐,憂色剛過便是一陣憂愁。
這、這真是一個凶險又可駭的女人啊!
車外的軍官聞言,一時因為那聲音中的稚脆、不似成年人具有的,二是因為她話中的意義,他勒馬一停,緩緩轉過甚來,眯了眯眼睛:“爾等天元國特工,竟敢放此大言?”
“這類級彆的將領,能越級覲見不過三階,他雖能辯白禦令一二,但一定曉得此物是景帝所擁之處,天然也是不會等閒放掉我們的。”
若非這句話從她敬佩的祈殿嘴裡說出,她的確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