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隻見高山驀地颳起一陣暴風，暴風散去，殿門砰的一聲關上，而房簷上夜明珠粉碎，嘩啦啦地撒了一地。

七鰩環顧一圈，看到這裡四周的牆壁上儘是玄色的汙血，牆角處因為過分潮濕長滿了荒草和蘑菇。

“你想起來了？”

月朔手撫心口，彷彿其內的傷口再次崩開，他語氣平高山說：“當年老東西將我關在這裡，這裡烏黑一片，我每天扒在門縫上向外看去，我冒死地呼喊，但願能有人來救我。但是……直到我將嗓子喊破，也冇有人來管我，哪怕是來看看我，看看我死冇死透的人都冇有。我躺在地上……”他嘲笑一聲，“就是現在你腳下站在那塊，我躺在那裡，彷彿渾身的血都流乾了，我再也感受不到疼痛。我不曉得我是誰，我隻曉得如果有一天，我能從這裡出去，我定要你們都生不如死！”

月朔的眼睛眨了幾下後，睡著了。初二嘴上的笑不竭揚起，他聲音纖細地說：“你不能死，你要活下去。除了你，我甚麼都冇有。”說著，他反手收回方纔割月朔的劍，撩開衣袍，將腹部的一大塊肉猛地切下來。

七鰩的回想衝上心頭，他記得！那是誰？龍叔麼？隻一劍，當年主上隻是刺了阿一一劍，那裡會傷成如許？難不成是龍叔？他當年又做了甚麼，導致阿一會傷成如許，導致他隻剩一口氣在這裡苟延殘喘？

“……還好，他呈現了。他是我，但也不是我。這世上，唯有他纔是真正體貼我的，他問我還活著嗎，我點頭……他問我想活下去嗎，我還是點頭，直到他問我想殺了你們嗎？我這才從地上爬起來……”

初二頭搖得如撥浪鼓普通，他語氣暖和：“我不走，有你的處所纔有我，冇有你的處所……那我必然是死了。此餬口得不好，我們能夠重生，隻要有我在，你便不會死。”

“二丫頭，我曉得是你……”

“此餬口得不好，很糟糕，你不要再纏著我，你走吧……”躺在地上的月朔推搡著初二，怒罵道。

而月朔卻未理他，低頭看著本身的手掌，倏爾緊握複又是鬆開，眼神迷離，兀自說著：“但是，他還是死了……他隻要一魂一魄，不像我，我想死卻都死不了。他……我曾承諾過他，他說他要留你一命，我口上固然承諾了，但是我內心還冇承諾……”說著，他一手抓過木瀾，將她狠狠地摔到地上。

聽得木瀾在他耳邊粗重的喘氣聲響了很久，才獲得一句答覆：“七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