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數萬年來因果,明夷君恍忽了一會兒,一時候竟忘了餓。他拿起酒壺,斟了一杯酒,一口喝了下去。
湛露是小孩兒心性,不過是胡思亂想罷了,本身也明白做不得真。不想這郎君竟是將本身心中所想一語道破,這才明白麪前這郎君公然不是人類。聽他那語氣,本身竟是偶然間獲咎了他,未免嚇得魂不附體,竟是一動也不敢動了。
明夷君輕笑一聲,淡淡說了一句:
湛露越想越感覺是,不覺打了個激靈。
外間裡除了雨聲,一點動靜都冇有,湛露猜想那郎君在喝酒,約莫還能夠等上一會兒,內心略略安寧了些。
湛露趕緊答話:
湛露忙答道:
卻聽得那郎君卻又和緩了語氣,道:
“這是本年春季剛開的桂花浸的,我一朵朵揀出來,費了好些心血呢。浸的時候固然還短,下的工夫卻大。”
自從他明夷君生在這世上,一貫踢天弄井,肆意妄為。他對勁時,莫說是一個小小天兵,就算三清四禦,他也可伸開大口,一下吞下肚去。這千萬年來,他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未曾猜想過本身竟有一日會落到如此狼狽不堪的地步。
不過現在不是可惜的時候,還是先填飽肚子纔是。這麼想著,他叮嚀道:
“再給本座拿些餅餌菜蔬來。”
固然是這麼想,湛露竟是不如何驚駭。恍恍忽惚之間,竟然感覺,本身已是孑然一身,現在連酒坊也保不住,活著也冇甚麼興趣,如果舍了此身,能救這仙顏郎君,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他苦笑了一聲。
他竟還冇重視,低頭看看本身的衣衿,伸手一摸,才發覺本來是腿上劃了好長一道口兒,約莫是在逃脫的時候被天兵的方天畫戟劃傷的吧。
“是我做的。”
明夷君有些吃驚,這酒如此之妙,他從何嘗過,隻道是本地哪家馳名的酒坊經心釀造的,卻想不到它竟是出自如許一個小妞兒之手。不過想想也是,這小酒坊已經如此破敗,又那裡有錢去酒坊訂名酒呢?
看這小丫頭忙進忙出,這酒坊約莫隻要她一小我支撐。可惜當年好好一間酒坊,現在竟是式微成如許了。
“這桂花酒味道倒是好,本座從未喝過。”
“郎君……受傷了?”
這酒並不烈,入口綿甜,香醇非常。除了桂花香以外,此中更有一種說不出的特彆香氣。明夷君在人間遊走多年,桂花酒也喝過很多,卻從何嘗過如許的好滋味。他本來不嗜酒,嚐了這酒,卻忍不住一飲再飲。開口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