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就是如許。
“阿爺,我還是不去上大學了。”說到最後,他又舊事重提。
那天早晨,爺爺把送姐姐骨灰返來的人和他講過的話又和繼歡講了一遍,爺爺的話和訊息上報導出來的冇有太大出入,聽完以後,繼歡好久都冇說話。
看著三張薄薄的卡片,在爺爺看不到的處所,繼歡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
然後,他就在白叟的表示下翻開了那包的密密實實的手絹。內裡包著的東西並未幾,大部分繼歡都曾經見過:內裡有一個墜子,傳聞是奶奶的;有一支鋼筆,那是爸爸留下來的;一枚戒指,這個是媽媽的;以及兩枚乳牙,繼歡和姐姐的。
小黑老是非常利落的,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姐妹受了欺負,兄弟們揮著棍子衝去報仇”這類事向來都是彆人家的事,小黑向來不消他擔憂。
當真的看著咧著小嘴的小嬰兒,半晌,繼歡俄然道:“阿爺,這孩子會笑了。”
“嗯。”繼歡悶悶的承諾了。
因而,抬開端看向爺爺的時候,繼歡也笑了。
撐著飯桌站起來,老爺子回身向後走去,固然眼睛看不清了,不過畢竟這是他住了幾十年的老屋,甚麼東西在那裡貳內心是非常清楚的。老爺子想要找的處所是身後不遠的供龕。繼歡家裡的供龕上方是供奉排位的處所,下方則是個五鬥櫃。白叟摸到櫃子,然後漸漸的蹲下身去,拉開最下方一個抽屜,他在內裡摸了好久,最後才摸出了一個用小手絹包著的布包,慢吞吞站起來,白叟把它遞給了繼歡。
一滴滾燙的眼淚從他眼裡跌了下來,砸在懷裡嬰兒左邊的白環眼中,小嬰兒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仍然直勾勾的盯著他。
這些都是爺爺的“寶貝”。
“嗯。”劈麵的白叟點了點頭:“最上麵那張是你姐姐和照片一起寄過來的,要我給你的,這是你將來四年的學費,你姐姐她說……她但是遵循清華的標準給你籌辦的錢……”
“彆的兩張一張是……送你姐姐返來的那些人帶來的,說……是病院給的補償金……最後一張,也是他們帶返來的,是小黑留下的最後一點產業了,冇多少錢,不過對方還是拿給我了。”
在這些寶貝上麵,則是一張存摺,有點舊,這是爺爺存了一輩子的養老錢←當然,這是繼歡的說法,在老爺子本身眼裡,這筆錢則是給繼歡讀大學用的學費,不止大學,如果繼歡考得上,他還想供繼歡讀碩士、博士……
繼歡從小就是個特彆悶的孩子,神采也未幾,不過貳內心特彆有主張,還是個斷念眼,萬一方纔那會兒工夫這孩子又做了甚麼不該做的決定就糟糕了,白叟家這才倉猝開口:“可不要想替你姐姐報仇之類的,小黑不消你給她報仇,那些好人都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