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心的吧？！”

“正道難容嗎？”寧十九悄悄說，“這是罪孽吧。你或許忘了，但我一向記得，我和你說過——”

“一日不改就勸一日，千年不改就勸千年，地老天荒，海枯石爛——”

“和你洞房花燭的人兒啊，找小我手把手教你，這一關很好過。”容砂壞壞地說，他瞥見劈麵那人玉瓷般白淨的臉頰出現了淡淡的殷紅，“不過隻要伉儷才氣洞房，阿漾呐，我且問你，你願與誰做伉儷？有肯定的人選了冇？”

“五位數吧，開首是三……”清安魔君在他身邊低低地說，“對不起，小容……你怨我麼？”

“嗯。”魔君靈巧地說，“鳳凰兒，等他返來，我去給你煮麪條吃，此次放二十個雞蛋，兩把鹽。”

獲得了，落空了，成人了，該歸去了。但是——

多少次殺了他，又多少次被他殺，容砂已經記不清了。

寧十九也看著陸漾，發了一會兒呆，忽的冇頭冇腦說了一句:“你冇忘吧？”

容砂揚起眉毛，端起椅子旁有些冷了的花茶:“哦？真是自家人知自家事，你這就推算出來啦？百種人道，你還缺甚麼？”

那把劍也不在。

幫你揹負統統的罪孽。

“如果能夠禁止你入魔的話，我任何事情都能夠做。”

“恭喜你了，漾兒天君，你和你的劍都補全了本身。隻是——十九劫落空了其形體，而你，落空了你最不能落空的東西。”

“四位數吧，開首是六，前麵瑣細的我也冇當真去記。”年青的天君坐在他的床邊，度量著一柄古樸長劍，神采倦倦地和他說，“小鳳凰，你此次睡了十七年零一個月多，傷得很短長嗎？”

這纔是一個完整的人。

如何一一塞給他呢？

然後，讓天君找到他最後缺失的東西，功德美滿，神行凝一，迴歸不成測的天外天上去。

他仰躺在山坡上，身邊是嫩嫩的青草，遠處是蜿蜒的河道，頭頂是湛藍的天空，風景悠然斑斕若畫。容砂嗅著醉人的春味兒，不知過了多久，俄然無可何如地苦笑起來:

火光沖天，陸漾死死咬著下唇，不敢收回任何聲音。他的爹孃、兄弟、家宅，都在烈火中悲鳴著走向滅亡……常日裡他老是淡但是平靜地淺笑，感覺無可無不成，感覺隨便也罷，感覺如何都好……他從冇有哭過，這一次也冇有學會抽泣。

陸漾失魂落魄地跪在他前頭，明顯不記得他曾經的人生，卻不知不覺地和本來很多次一樣，下認識地乞助於他，用慌亂的眼神問他產生了甚麼。容砂走疇昔，悄悄撫摩他那似是亙古未變的容顏，輕觸那張終究有了情麵味兒的臉，一點一點地，暴露了顧恤的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