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莉亞說到這兒。她再度凝神,毫不害怕迎著康熙的目光:“但是民女不信賴,就為了民女說這一句話,萬歲您要下那樣的號令。慢說萬歲爺不是那樣的人,就算真成了那樣,也不過是證明民女說得確有其事。”
康熙被她這番話震得耳畔都轟轟作響!
好好兒的,康熙為甚麼將他找去,說那些陳芝麻爛穀子?並且還說得老淚縱橫?
康熙眯起眼睛,他盯著茱莉亞,緩緩點頭:“又來了。剛纔的誠懇端方,實在都是偽飾,對不對?這纔是你的真臉孔!”
康熙聽懂了,他又驚奇又氣憤,他聽出來了。茱莉亞連民女二字都不消了,明顯是豁出去了!
“你到底那裡來的這麼大膽量?”康熙喃喃道。
“那天是民女一時情急,衝犯了陛下,還望陛下……陛下懲罰民女就好,不要為此見怪雍親王。”
如果旁人,如許信口開河指責他,那麼康熙底子不會幾次思慮,他隻會勃然大怒然後把對方拉出去打一頓,但是,茱莉亞又分歧。
康熙到底在想甚麼?他是不是……又想要廢儲?!
“你如許急於求死,莫非就不愛惜雍親王對你的一片情意?”康熙又問,“當初你護著他,與朕爭論的氣勢,去哪兒了?”
但是晚些時候,太子來宮裡給他存候。康熙又不由內心難過。
他規複儲君之位還冇兩年,夜夜處在嚴峻驚駭當中,感覺四周圍全都是乘機而動的惡獸,就等著有朝一日他的位置再有不穩,就要撲上來將他一口嚼碎!
康熙不怒反笑:“你在家中也是如許猖獗?你父親既是讀書人,該教你禮節端方纔對,莫非你對你父親也是這般說話?”
“正因為他是朕的兒子,就更該嚴厲管束!他是國度重臣!是親王!動不動就在朕和諸位大臣跟前撒潑,這還了得!”康熙一臉慍怒道,“這就是管束不敷的成果!朕今後,再不能忽視粗心!他再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這女人,太奇特,太不普通。按理說,她應當是雍親王那邊的。該為了孩子和孩子的生父,謹小慎微,恐怕行差踏錯纔對。但她恰好肆無顧忌地刺激他這個天子,看似荏弱無抵擋之力,卻又完整不驚駭本身的嚴肅。要說她是出於甚麼不成見人的目標,才說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話,卻也不是……心胸鬼胎的人,才恰好不敢激憤本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