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是趴伏著的姿式,上身的衣服早已被脫下,暴露傷痕累累的背部。兩隻機器臂的最前端時而變成鋒利的柳葉刀時而變成精美的鑷子,有條不紊的將她傷口裡的彈片一一取出,趁便將壞死的肌肉割掉,奇妙的是微生焰的傷口彷彿停止了活動,冇有一滴血流出。這全部過程如行雲流水,竟然有一種美感。
微生焰迷含混糊地展開眼,就看到另一個本身在麵前肝火沖沖的瞪著她。本來身後,能夠看到另一個本身嗎?好無聊,又不是隻要銅鏡淨水的當代,誰要看這個啊?如許想著,她又漸漸將視線合上……
玉靈嘲笑:“你現在是冇死,不過一隻腳已經踏進了鬼門關,放心,離死不遠了!”
下雨了。
她不感覺是玉靈用心在她死前把她拉進空間來諷刺她,因為玉靈又冇病!
她有力地靠坐在樹下,林子裡的鳥早已驚飛,伴隨她的隻要手上纖細的光柱。她冇有像一個傻瓜一樣四周去找焰,因為她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和氏璧。
不過,約莫是不會有王子來將她吻醒了。
微生焰一點兒都不介懷她的諷刺,既然這裡有玉靈,那是不是就意味著她還活著?陽間的鬼看不到陽間的物!
跟著玉靈的消逝,大廳的一麵牆壁俄然從中間分開,兩隻細如竹竿的機器臂自內裡伸出,與此同時微生焰被一道青色光芒所包裹,漸漸升到空中。
如此過了三日,衣服在風吹雨淋日曬下,不成製止的發酸發臭了,她卻仍舊不肯分開。第四天早上,腕錶俄然以一種極其奇特的體例忽明忽暗的閃了幾分鐘,她沉默好久,把最後一個鳥蛋扔進嘴裡,做了一個決定。
南邊的夏季,天老是亮得很早,現在雖已到夏末,太陽仍舊早早就出來事情了。當太陽完整爬到頭頂時,百裡醉緊繃了一夜的神經終究一點點和緩下來,此時她渾身高低沾滿泥土、樹葉,這些東西顛末雨水的潤濕而緊緊貼在她身上,手上的血卻被沖淡了很多,不那麼黏稠了。本來好好的紮在腦後的頭髮不知何時已經散開,混亂地鋪在肩背之上,髮梢捲起在腰間,一種頹廢的氣質閃現無疑。
當她在心內裡為微生焰擔憂的時候,山林中俄然呈現“沙沙”的聲音,這聲音開端的時候很輕、很稀,到厥後像是大片大片的沙子摩擦而收回的聲響。有涼涼的雨絲落到她頭上、身上,帶著草木的暗香。
“我是不是還活著?”
莫非這就是天國?
說完這句話,微生焰又暈了疇昔,把玉靈將要說出口的渣滓話全數堵了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