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予微微歎了口氣,環顧著麵前被薄霧覆蓋的都會。
一念至此,花予立即解纜。
花予旋身躍上貨架,銀髮在空中甩出一道弧光。
不過像紙巾這類大抵積的用品花予挑選就近藏起來,等今後再來拿。
整座都會彷彿都在漸漸腐臭。
花予將鴨舌帽的帽簷又往下壓了壓,天藍色的瞳孔在暗影中微微發亮,彷彿兩簇未被濃霧吞噬的星鬥。
它們的指骨外翻著刺出皮膚,此中一隻脖頸斷裂的腦袋傾斜到肩頭,跟著盤跚的法度像鐘擺般閒逛。
花予已踩著餘燼躍上公交車頂,活動服衣襬掠過車頂鏽蝕的金屬標牌,收回獵獵輕響。
“但是,隻要活著總會看到但願。”
領頭的禿頂穿戴臟到發亮的皮夾克,手裡的鐵管一下下敲著門框,暴露滿口黃牙。
天還未亮透,鉛灰色的霧氣像一張浸濕的裹屍布,沉沉地壓在街道上。
鞋底碾過玻璃的脆響俄然從身後炸開。
三隻佝僂的喪屍俄然回身,渾濁的眼球在灰霧中泛著死魚肚般的慘白。
花予喃喃自語道。
左邊的刀疤臉趁機揮刀偷襲,刀刃卻在離她脖頸三寸時僵住——花予左手抓住他手腕,怪力一擰,骨骼碎裂聲和男人的哀嚎同時炸響。
如果被其他倖存者撿到了,那也冇體例。
花予一腳踩住禿頂脫臼的手腕,俯身時銀髮垂落,在哀嚎的背景音裡輕聲道:“再讓我瞥見你們……殺了你們。”
花予一躍而下,靴底碾過一地碎玻璃,細碎的“哢嚓”聲轟動了街角浪蕩的暗影。
世人一聽,連滾帶爬逃出店門時,花予倚著貨架,眼神輕視地看著他們狼狽的身影。
也有很多潔淨的衣物,不過要麼是男式的,要麼就不稱身。
隻一瞬之間,三隻喪屍便化作焦黑的殘肢散落在瀝青路麵時。
棒球棍裹著烈焰橫掃,斧頭木棍回聲斷裂,火星濺上男人們的衣角,瞬息間燎成火團。
雖說她們的新家中有很多物質,不過誰又會嫌自家儲備多呢?
“真夠醜的。”
遠處海報裡淺笑的模特麵孔早已被雨水泡得恍惚,隻剩一雙浮泛的眼睛凝睇著霧氣深處——那邊時不時傳來黏膩的咀嚼聲,像是有甚麼東西在撕扯腐肉。
畢竟這類環境下,喪屍不消穿衣服,人類倖存者必定也是優先去尋覓食品和水。
她和婷婷的運氣也不知在何方。
“識相點,還能讓你少吃點苦頭。”禿頂啐了口痰,鐵管猛地砸向貨架,震得天花板的蛛網簌簌落下,“這片的商店早被我們盯上了,要不是有喪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