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候,拳腳碰撞聲、鬼物嘶吼聲震耳欲聾。克清拳風所到之處,鬼氣被生生扯開裂縫,每一擊都精準打在鬼資陸枳??的關鍵。鬼資陸枳??的鬼刀被擊飛數次,身上傷口不竭增加,鮮血汩汩流出。而克清也被鬼資陸枳??的鬼爪、血刃擊中多次,衣衫破裂不堪,皮開肉綻,鮮血染紅了衣衫。
跟著最後一絲鬼氣仿若不甘地哭泣著消逝,密室終究緩緩卸下了陰沉猙獰的假裝,重歸安靜。幽綠的鬼火像是燃儘了最後一絲力量,接連“噗噗”幾聲,完整燃燒,隻餘下幾縷嫋嫋青煙;空中那披髮著刺鼻腥味的血陣也敏捷乾枯、皸裂,暗紅色的血跡凝成詭異的痂塊。克清現在癱倒在地,衣衫襤褸得如同風中殘絮,渾身的傷口猙獰翻卷,鮮血還在汨汨排泄,將身下地盤染成一片刺目紅海。他大口喘著粗氣,每一次呼吸都像是陳舊風箱的拉扯,艱钜又沉重,認識也在劇痛與怠倦的兩重夾攻下幾近恍惚,麵前的氣象走馬燈似的閒逛。
克清強撐著怠倦身軀,緩緩攥緊拳頭,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牙縫裡擠出一句狠話:“這場對決,必須閉幕,本日就是你的死期!”說罷,他傾儘餘力,再度發揮出渾身解數,朝著鬼資陸枳??衝了疇昔。鬼資陸枳??也不甘逞強,雖身負重傷,卻仰仗著固執意誌與對生的執念,變更體內殘存鬼力,揮動鬼刀,與克清展開最後的決死鬥爭。
這一次,他再也冇能爬起來,化作一團血霧,緩緩散去。克清眼睜睜看著敵手消逝,雙腿一軟,癱倒在地。
靠近時,克清緊繃的神經才稍稍鬆弛,一抹苦笑爬上嘴角——本來這四人竟毫無形象地打著呼嚕,此起彼伏的呼嚕聲在喧鬨的密室裡格外清脆。想必是苦戰過後,緊繃的神經驀地放鬆,睏意如澎湃潮流將他們刹時淹冇。克清蹲下身,順次輕拍四人肩膀,低聲呼喊:“醒醒,伴計們,仗打完了,我們該回家了。”聲音帶著劫後餘生的沙啞與怠倦。
四人悠悠轉醒,先是懵怔地環顧四周,待看清麵前氣象、憶起方纔的凶惡苦戰,才長舒一口氣。寶梓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牽動傷口,“嘶”了一聲;黎然抬手揉了揉惺忪睡眼,髮絲混亂卻遮不住眼底的光榮;彥砭活動了下生硬脖頸,悶哼一聲;亥檳則咧嘴一笑,暴露兩顆明白牙:“好傢夥,差點覺得要折在這兒了!”說罷,幾人默契地相互攙扶,手臂搭動手臂,肩膀靠著肩膀,拚集出一個搖搖欲墜卻堅不成摧的團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