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旬,李仁懷長身而起,走到殿前,拂開衣襬向太後屈膝跪下,朗聲道:“草民今兒借了酒膽,想向太後討個恩情!”
木槿依言上前膜拜,周琴心忙伸手扶起,兩人四手相握,想起一起艱苦,具是淚眼盈盈。周琴心攜了木槿伸謝太後恩情,太後竟也目中有淚,讓兩人不必多禮,大師且放開了痛飲。
“文嬤嬤說你隻是摔傷了,哀家倒是不信,你看這臉上指痕猶在,但是長平乾的功德?她如此待你,你還想著為她諱飾!”越說越是火起,恨聲道,“哀家這便讓肖美人來看看,問她是如何教女兒的!”
木槿無法,隻得仰起小臉。太後見她臉孔紅腫,兩邊臉頰上指痕清楚可見,不由又怒又痛,將她拉近身前,輕撫著她的臉細看,手一碰到傷處,木槿痛得悄悄一抽。
第二天一早,蘇翠菡來給太後存候,暗裡奉告木槿事情委曲。
木槿垂下眼瞼,悄悄道:“槿兒這臉上的傷痛是小事,過得幾日便好了,可心中的傷痛卻無處訴說。”
誰知李仁懷見到長平,隻依例行了參拜之禮,便倉促拜彆,未曾多看她一眼,也未曾多說一句話。長平越是得不到迴應,卻更加被他的清雅疏狂吸引,終是忍不住,懇求肖美人侍機向皇上提及招駙馬之事。
六順領旨去了,太後撫著木槿的背溫言道:“槿丫頭,如許安排可好?”
李仁懷也笑道:“寧欣郡主和林都尉之事有太後和皇上作主,草民現在也等著太後作主呢!”
木槿終是綻放了笑容,雖牽涉著臉頰生痛,心中卻極是欣喜,隻感覺那一頓巴掌也是值了。
太後伸指導點木槿額頭笑道:“槿丫頭,你現在可放心了?”
木槿忙搖著太後的手道:“槿兒好好的,求太後彆再計算,如果為了一個槿兒,懲罰宮中娘娘、公主,彆人豈不是要嘲笑槿兒浮滑。”
太後怒哼一聲道:“莫非我安仁宮的人,便能隨便讓人欺負了去?”
木槿緩緩搖點頭,淚水在眼中打轉:“這是槿兒本身的事,太後也幫不了忙。”
說罷向木槿招了招手:“槿兒,過來。”
前幾日,肖美人奉告她,皇上對此事未曾反對,隻言嫁女事大,須對李仁懷再考查一二。長平聞言又喜又憂,幾夜冇有安睡。
太後怒道:“胡說,哀家如何不知此事?你聽誰說的?”
木槿忙應了聲:“在的。”倉促清算了衣服,開門出來,跟著六順公公去了。
木槿起家迴轉,太後高低打量一番,點頭讚歎:“真是個我見猶憐的可兒兒!連哀家看著都移不開眼,更何況這些猴崽子!”李仁懷但笑不語,複躬身作揖,隻拿眼看著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