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眉頭一皺，先前就感覺這個查不出身份的女孩奇特，現在更是。

“但是……民女的腳不好，手還能夠用呀。”十九天真地眨了眨眼，“陛下，小玲擾了各位的興趣，就彈奏古琴一曲，算是賠罪，請陛下恩準。”

他緊緊地握著茶盞，指節發白，卻幾次顫抖，直到茶盞儘被他捏碎，刺片的疼痛將他的手指尖紮破，他才驀地回神，不成置信地看著那一張臉。

也是，十九從不學無用的東西，琴聲，音樂，對於她來講，也是殺人的東西。

如何……如何是她？

甚麼時候，都城來了一個如許風趣的人？

就連赫連塵，也不由怔怔入迷，入音境而夢迴。一時候心底深處的那份孤寂感噴湧而出。

那張臉，小巧精美，如同瓷娃娃普通，滿目星鬥，眉間一鮮紅的硃砂痣裝點，紅唇微抿，睫毛如扇撲扇，美的不成方物。

而本日，目標不過是達到一種出境的結果，琴音並冇有殺意，有些意誌果斷的人，並未陷去，看十九的目光，也多了分切磋。

曉得琴樂的人都知，這是聞名歌女工淺月寫的譜，為十年前外族來襲，百萬將士葬身與疆場的悲鳴。樂律龐大，難度很大，要心知人間滄桑，記念萬眾冤魂。

紅裙……紅裙…

她究竟是甚麼人？甚麼樣的權勢能夠培養出如許的孩子？來都城的目標，又是甚麼？

這宮宴是姑母幾次叮囑他前來的，為的就是讓他體味一番都城的貴女，看看有冇有中意的人選，歐陽瑞宸恰是娶妻的春秋，皇後對這個侄子一貫很心疼，對他比太子還要操心。他的婚事，皇後也籌算全權插手。

天子一愣，諦視著麵前的女孩。十九與他對視，清澈卻不見底的眼中漫漫的天真敬愛，這個女孩，能夠說出如許一番話，不簡樸啊……他笑道：“準了，來人，擺琴。”

彷彿被雷劈到了普通。

琴聲悠悠地在大殿中心響起，十九彈得一手好琴，指尖下，絃音流轉，似人哭泣，似人抽泣，是首哀痛的曲子。

而另一邊，本在遊神的歐陽瑞宸聽琴音入耳，有些獵奇於於操琴人的心態，抬眸一望，隻見十九坐於琴邊的一方側顏。一怔，差彆於她是個孩童的模樣。

宴席一旁，丞相府嫡出公子歐陽瑞宸，正低垂著眉眼，把玩著茶杯，方纔宴會上產生的統統，他並未留意，也懶的去留意。

他轉頭想問問身邊小廝此人的身份，卻見小廝眼神迷離悲切，明顯已經被琴聲影響。歐陽瑞宸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