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雲山這才重視到沈清澤身邊的女子，當真是惶恐得緊，但不管如何，天生的清秀可兒是掩不住的。見三少的手仍攬在女子的臂膀，何雲山是明白人，頓時有幾分瞭然。但又有些許不悅，道：“三少，隻這麼站這兒怕是不大好。”沈清澤也不看他，淡淡應了句：“我本身曉得。”何雲山欲言又止，神采變了幾變，卻不便再說些甚麼。

出餐館時，暮色四合，華燈已上，萬家燈火。一陣冷風突地直往身上竄，幽芷打了個顫抖，不由環繞住雙臂，暗惱冇有帶披肩出來。轉頭看姊姊，沈清瑜見幽蘭有些冷，環住她的臂膀抱著她。

五

她慌到了頂點，不知怎的突生了勇氣，顫聲道：“我……我要回家。”他卻置若罔聞。溫熱的右手已攀住她的後頸，他俯就在她耳後低語道：“芷兒，你莫非不明白我的情意麼？”他們的間隔近到隻剩一線，她再也無處可躲，猛地用極力量欲推開他，冒死地想掰開他的手臂，顫抖著：“我要回家……回家。”她一不留意，指甲因鋒利抓劃了他，手卻止不住地顫抖。他“啊”地吃痛了一聲，終究鬆開手。

沈清澤並冇有避開，隻是冷冷說了句：“陸曼，你下午不是還要趕新戲麼？擺佈也該歸去了。”那女子聞聲一僵，陡地抬首，彷彿本來想辯些甚麼，見四週一行人都正看著她，隻好嘟嘟嘴，口氣悻然道：“那明兒你可得來看我呀！”沈清澤的目光早已遊移到了彆處，也冇有接話。

他從未見過如此這般楚楚可兒的女子。她幸許算不上冷傲標緻，但是她清秀得似同溪澗出水芙蓉，隻在一刹時，忽地撥動了他的心絃。柳眉下是一雙大眼，如果冇有盛滿怕懼，定是水波泛動。那樣白淨的膚色，凝脂香腮雪，頰邊是幾抹紅，更襯得清秀可兒。

待那女子款步走到前頭，忽慌地大喊道：“呀，你手如何了？”說著便欲拉住他的手，卻被他輕巧地遁藏開。她倒也未曾感覺甚麼，還是抬開端，衝何雲山瞋目大聲叫喊：“還站這兒做甚麼，快去叫大夫呀！”何雲山不買她的帳，冷眼望著她。沈清澤不耐煩了：“大喊小叫做甚麼？”她愣了一愣，轉眼笑得柳眉俏：“人家這是擔憂你麼。”說罷便欲倚靠過來。

剛纔問話的恰是何雲山，沈清澤的貼身侍從。但到底是打小一同長大的，也算是半友。沈清澤淡淡道：“冇甚麼，馬兒性子烈。”何雲山俄然驚呼道：“三少，你的手正在流血！我去找大夫！”說罷便要邁開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