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地跑到樓上，幽蘭將手袋往書桌子上一擺，吱地拉開椅子就坐下。幽芷也挨著坐下來，先前翻的那本書還翻開著，有幾頁漸漸豎了起來。

麵前刹時開闊。

“就這麼說定了，早晨再見。”

“可不是嗎！”劈麵坐的是李家太太，披了件些微起絨的蘭色印花罩衫，“我那老頭整天在家裡發牢騷！”

“男孩子麼，就得光宗耀祖。”李太太連續四個滿是男兒。

沈清澤因著陸曼的擅自到來而心生惱氣，因而撇下顧常德與何雲山，單獨一人將馬策得緩慢，隻聽得風聲在頭頂上空嗚嗚迴旋，“篤篤”的馬蹄聲奔馳而過，無垠的草場愈顯得空曠。

一

空中上積著很多小水窪，幽芷隻顧著倉猝過馬路，渾然不知本身已經踩濺了很多水珠，“撲哧”直響，卻在路燈下投不成一個完整的影子。

說罷，兩人揮手道彆。

“子鈞哥，這麼早。”

“喂？”

寂靜半晌，兩人就這麼走了一會兒，風吹在身上帶著些許蕭瑟。

幽蘭斜睨了她一眼，走向扶木樓梯。哪知三姨太在前麵不依不饒，幽蘭不耐煩地隨口拋來一句：“嫁個好人家不一樣光宗耀祖麼？”

幽芷見她氣呼呼的模樣，笑道：“姊，彆氣了。三姨就那樣兒，你又不是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