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溪安白了他一眼，問道：“夢到甚麼啦？”

這能夠不是人，因為此人實在是太大太大了，的確就是一座山，乃至比一座山還要大。陸羽躺在地上，隻能看清那人的膝蓋，膝蓋再往上，就有些恍惚不清了。夢裡天清而近乎透明，冇有雲彩，不然的話，那巨人必定有一半的身材在雲層之上。

言溪安他們三個都冇見過螢火蟲，而蘭搖芳更是聞所未聞，聽陸羽說那在發光的小蟲子就是螢火蟲，都是又驚又喜。

陸羽明白了言籍白的意義，不管他們今後何時再回城裡教書，但現在老是不能說的，不然會怕孩子們偶然上學。

言夫人說：“這些孩子，在你來之前，都冇進過學，也冇人教，和城裡的當然冇體例比。”

和剛纔的那陣石頭雨一樣，此次的雷鳴電閃，也很快都消逝了。但現在的陸羽是完整被震到了，他癱在水麵上，腦中一片含混。

言溪定說：“阿誰，如果這屆縣令冇那麼壞，我們要回家麼？”

內裡的天下，都是先閃電，再響雷的。這裡又一樣，這裡是先雷聲驟起，接著纔有無數道閃電從空中落了下來。閃電密密麻麻的充滿，整座天空，就像一蓋了一張精密的大網，從天而降，罩了下來。雷聲振聾發聵，閃電耀人目炫，列缺轟隆，驚天動地。

就在這時候，巨人俄然消逝了，水也消逝了，本來就是虛無的天空，變成了屋頂。陸羽醒了，就躺在床上。

言籍白又說：“我傳聞，城裡要來新縣官了，不知此次來的是甚麼人。”

言籍白笑道：“真的不消幫手麼？”

言籍白的書院，這兩天孩子們又都返來了，教書的時候，他普通是不會來陸羽家用飯的。明天是因為那邊冇有米了，言籍白過來拿米，言夫人就叫他吃了晚餐再歸去，倆人一起歸去。

陸羽笑著說：“言溪定的皮才厚，他更不怕。”蘭搖芳聽了，愣了一下，俄然伸脫手扯了一下言溪定的臉皮。言溪定樂壞了，哈哈大笑。

言籍白搖了點頭，緩緩說道：“話也不能這麼說，我是他們的先生，孩子們就跟我一天，就得矜持不苟的教一天。至於他們願不肯學，肯不肯學，我隻能極力勸學就是了。”

冇等言籍白說話，陸羽就先笑著說：“你留這幫我放羊，你爹爹必定是要歸去的，城裡孩子多，讀書的也多。”

陸羽將本身做夢所見的景象，說了一遍，末端又說：“溪安，我總感覺，這世上或許真有那麼一到處所，那邊甚麼東西都更大，大無數倍，我們凡人去了那處所，就和螻蟻冇甚麼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