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見母親臨終前被血霧纏繞的手，瞥見柏瑤在某個將來時候線被骨刺洞穿咽喉，瞥見本身站在青銅巨門前擰斷星使的脖子——血玉心臟俄然泵出極寒能量，將這些幻覺解凍成冰渣。

顧淵在氣浪中眯起眼睛。

青年喉間轉動的陳腐音節激發冰原共振。

"竟然能吞噬我的血蝕之力？"血魔的真身從虛空裂縫踏出，暗紅長袍上浮動的咒文與血月頻次同步震顫。

青年裹挾著未散儘的能量餘波騰空飛踢，霜血戰靴在血魔胸口烙下深可見骨的冰霜紋章。

血肉在離開軀體的刹時收縮成房屋大小的血球，大要凸起無數痛苦嘶吼的人臉。

"破！"

那些本已被吞噬的殘魂竟從血霧巨掌中排泄，化作怨靈鎖鏈反纏住顧淵的手腕。

淩虛子拂塵掃過骨符大要，北鬥星光映照出內部跳動的猩紅光點："竟是豢養了千年的血神子......"

三百米外的冰丘俄然崩塌，十二根青銅柱實體化的轟鳴響徹六合。

警告的尾音被空間波紋高聳截斷。

他枯爪般的右手騰空抓握，散落的血晶刹時熔化成液態，凝成九條首尾相銜的巨蟒撲向護盾虧弱處。

"哢嚓！"

冰原深處傳來的齒輪轟鳴俄然變調，十二道青銅柱虛影刺破冰層，柱體大要的星圖與靈犀手中的燃燒衣角產生共鳴。

柏瑤衝上前扶住他時，發明青年後背的冰晶正在排泄血珠——那些血珠落地的刹時，竟在冰麵上發展出妖異的紅色曼陀羅。

柏瑤的異能樊籬尚未完整伸開，猩紅海潮已扯開實際維度——那是上萬枚固結成棱錐狀的血晶，每道棱麵都折射著血月妖異的紅光。

冰層下傳來的齒輪咬合聲愈發清楚，彷彿有萬噸青銅機器在永凍土層中復甦。

她脖頸處的星圖刺青亮起銀輝，與蒼穹的血月構成詭異的共鳴。

當血魔捂著碎裂的顴骨重新站起時，顧淵身後懸浮的冰霜血珠已固結成半透明的甲冑。

炎長老的赤紅鬚髮俄然無風自燃，老者抬手擲出九枚燃燒的銅錢："乾三連！

"本來這就是血域退化......"血魔抹去嘴角黑血，咒文長袍下的軀體開端不天然收縮，"但你覺得吞噬的隻是我的力量？"

他驀地回神，發明掌心的青銅鑰匙虛影已凝成實體，而少女脖頸間的貪吃紋玉佩正與鑰匙共鳴出青灰色光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