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身後，下水道深處傳來黏稠的爬動聲。

柏瑤俄然拽著他衣領拉近間隔，少女撥出的寒氣在他耳畔結霜："西南角排水閥，九秒後月全食。"

黑子吼怒著擲出鏈鋸，柏瑤反手甩出三枚冰晶，解凍的鋸刃堪堪掠過顧淵髮梢。

血芒失控地炸開，化作十二道波折刺穿黑子四肢，卻在觸及心臟前硬生生愣住。

"西南角排汙口！"少女咳出的冰晶碎屑在掌心拚成箭頭。

顧淵瞳孔突然收縮，影象閃回三天前的畫麵：黑子被變異獸撲倒時，是本身徒手扯開了那怪物的喉管。

能量體穿透黑子胸腔時，飛濺的不是鮮血，而是黏稠的紫色菌絲團。

黑子吼怒著扯開上衣，胸腔內菌絲包裹的機器心臟泵出紫色黏液，臨時擺脫了血手的桎梏。

黑子改裝義肢的液壓管收回爆響，鏽蝕的刀刃割開顧淵小臂時，血珠在半空凝成詭異的六棱晶體。

顧淵在排汙管轉彎處急停，指尖血芒在牆麵刻下爆裂符文。

黑子的鏈鋸劈開管壁，月光從裂縫漏出去。

少女拽著他躍出排汙口，拂曉前的濃霧正從西麵叢林漫卷而來，某種近似菌絲收集的熒光在林間若隱若現。

顧淵回身走向出口，月光將他滴血的指尖拉出頎長暗影。

黑子俄然暴起，改裝義眼射出一道鐳射。

飛濺的獸血滲入他手臂傷口，當晚就高燒著覺醒了血域。

"彆碰能量閥！"少女俄然厲喝。

被血霧淨化過的廢墟裡，半截未被燒燬的紫色菌絲正悄悄鑽進昏倒者的鼻腔......

"你們都被寄生了。"顧淵踏碎滿地水晶，血芒在腳下綻放六芒星紋路，"黑子哥，那晚你被撲倒時，傷口是不是沾到了嘗試室的紫色黏液？"

當他看清菌絲收集正通過聲波頻次操控人群時，血域能量已不受控地炸開。

方纔被推出來的孩子正趴在地上嘔吐，暗綠色黏液裡裹著半截機器蜈蚣的殘肢。

黑子踉蹌著退到人群最後，改裝義眼閃過非常紅光。

當最後一絲月光被淹冇時，顧淵掌心亮起血月圖騰。

柏瑤悶哼一聲跪倒在地，她咳出的不再是水晶，而是細碎的暗紅色冰晶——與顧淵瞳孔同色。

"抓住他們！"黑子掄起鐵鏈甩過來。

"你們逃不掉的！"他的聲帶已被菌絲異化，嘶吼聲異化著電子雜音。

顧淵強行竄改鎖鏈軌跡，血芒掠過對方腐臭的右腿，整條機器義肢刹時汽化。

顧淵這才發明本身的後背抵住了某個鏽蝕的金屬轉輪，柏瑤染血的指尖正按在他後頸處，冰寒觸感勉強保持著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