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比我設想的更風趣。"墨羽的聲音初次呈現情感顛簸。

"你們不該觸碰先祖的棋局。"他聲音像是砂紙摩擦青銅器，乾澀而刺耳，袖中滑出的玄鐵判官筆悄悄點地，收回清脆的聲響。

"這可不是淺顯的塌方。"蒼炎焦黑的護腕碎片散落在三米外，火刀殘存的溫度讓四周的氛圍都變得熾熱，沙粒在高溫下固結成琉璃，收回輕微的劈啪聲。

顧淵在狂暴的能量亂流中昂首，俄然看清那些液態血晶裡封存著無數張痛苦的麵孔，那些麵孔扭曲而可駭。

靈風咳出的黑血在空中固結成掙紮的蛇形，而靈犀的投影正被某種力量撕扯成畫素碎片，投影扯破的滋滋聲讓人感到肉痛。

東北方的沙牆傳來冰晶固結的哢嚓聲，西南側則亮起熟諳的靛藍色火紋，火紋閃動著熾熱的光芒，與冰晶的酷寒構成光鮮的對比。

顧淵的瞳孔俄然收縮，他看到某條鎖鏈缺口處殘留著深褐色的血痂，七百多個私語聲在現在達成長久共鳴，一種激烈的氣憤在貳心中燃起。

黑袍翻卷如垂天鴉翼的男人踏著流沙旋渦現身，袖口暗金絲線繡著的銜尾蛇在月光下泛著寒光，好似有生命普通，模糊披髮著一股奧秘的氣味。

滾燙的沙粒如針般鑽進顧淵脖頸的傷口，帶來一陣刺痛。

顧淵咳出帶著黑絲的血塊，發明掌心沾著對方衣角的碎屑正在沸騰——那不是布料，而是無數爬動的微型銜尾蛇，一種噁心的感受湧上心頭。

柏瑤就是在這瞬息之間化作漫天光蝶，光蝶閃動著五彩的光芒，在暗中的戈壁中格外刺眼。

血月十二隻複眼同時排泄淚滴狀光斑，他感受心臟裂紋中七百個聲音正在啃食本身的明智，那些被囚禁的血族殘魂嗅到了同類的氣味，一種猖獗的感受在貳心中伸展。

柏瑤化作的光蝶撞在結界上迸濺出火星，蒼炎勉強撐起的火盾在重壓下裂開蛛網狀紋路，火盾裂開的哢哢聲讓人感到絕望。

"本來如此。"墨羽嘲笑著任由血爪穿透虛影，真身卻在三丈外的坎位閃現，那身影鬼怪般飄忽，讓人捉摸不透。

他扯開右臂衣袖，暴露皮膚下活動的液態血晶，那些物質與遺址牆壁的頭緒完整同頻，血晶活動的汩汩聲讓人感到一陣寒意。

"氣憤的味道真是令人愉悅。"墨羽踩著流沙走到顧淵十步以外，判官筆尖端垂落的墨汁在沙地畫出哭臉圖騰，圖騰閃動著詭異的光芒。

那些懸浮的血晶齒輪開端相互咬合，收回近似陳腐編鐘的轟鳴，那聲音沉悶而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