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回身，液態金屬臂鎧迎上劈來的能量刃。攻擊者穿戴印有地球議會標記的動力裝甲，但麵罩下是完整晶化的骷髏麵孔。更多晶化兵士從光柱中走出，他們手持的兵器上刻著人類軍團的編號。

"閉嘴。"李峰用機器指節敲碎操縱麵板，改裝過的軍用裝甲車在廢墟間碾出兩道焦痕。後視鏡裡，林夜正在查抄左手的晶化頭緒——那些藍色紋路已經伸展到小臂，在暗淡的車廂裡泛著幽光。

"議會直屬軍隊。"李峰拖著抽搐的細雨後退，"上個月失落的第十七特遣隊..."

"林夜！"細雨的尖叫將他拉回實際。少女的機器義眼正在排泄晶化物質，她的右手不受節製地舉槍對準太陽穴："它在改寫我的活動神經..."

少女遊移了0.3秒。當她從頸間扯下掛墜時，林夜看到鑰匙大要閃現出與小溪機器義眼不異的符文。這是三天前在第二遺址找到的物件，當時它直接熔化了三名科研職員的大腦。

"去光柱中間。"他扯開被晶化構造黏住的衣領，"細雨，把遺址鑰匙給我。"

裝甲車俄然急刹。火線五百米處，本該是高速公路的處所呈現了一道深淵。暗紅色的菌毯覆蓋著裂穀邊沿，數不清的晶化屍骨以膜拜的姿式凝固在菌毯大要，他們的頭顱全數轉向遺址方向。

穿越艦的殘骸在此時爆炸。林夜在烈焰中墜落，左手鑰匙與遺址核心產生共振。在乎識消逝前的頃刻，他聽到弦的悲鳴超越十萬年光陰："不要觀察...不要思慮...不要成為..."

林夜格開第二記劈砍，鑰匙俄然收回尖嘯。攻擊者的晶扮裝甲大要閃現出弦月圖騰，他們的行動俄然停滯，齊聲唸誦："認知即原罪，察看即淨化。"

晶屍群俄然靜止。菌毯上的弦月圖騰昇到半空，化作暗紅色的全息投影。卡洛斯的身影在此中閃現，他的機器翼折斷了一支，紫色瞳孔裡跳動著數據流："林夜，昂首看平流層。"

李峰一槍打碎投影："操！紫眼怪又在打啞謎！"

"下車！"他踹開車門，液態金屬從袖口湧出構成臂鎧。第一具晶屍撲來時，林夜看清了它胸口的銘牌——那是三個月前捐軀的防衛軍兵士編號。

"觀察者的搖籃曲。"卡洛斯的聲音異化著電流雜音，"當光柱完成十二次重組，遺址就會把周遭五百千米轉化為認知模因的培養基。你們另有十七分鐘。"

波折王冠的灼痛達到頂點。林夜反手將遺址鑰匙紮入左手，藍色能量液噴湧而出的刹時，全部弦月遺址收回哀鳴。晶化頭緒如活物般纏繞鑰匙，他的視野被撕成兩半——實際維度中穿越艦正在崩潰，而在虛數空間裡，他看到了弦的本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