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中,前院一側的木柵欄正微微閒逛,攝像頭紅形狀式下,能模糊看到一個黑影在挪動——行動遲緩,卻帶著非常的固執感。草叢也有被踩踏的陳跡,能看到幾根枯枝被碾斷的形狀。
窗外的風停了一會兒,隨即又換了方向。某處木板彷彿鬆動了一點,收回咯吱一聲。遠處的狗吠聲斷斷續續,在沉寂中顯得格外高聳。
張礪點頭,“我記得車庫另有陳帳篷的鋁合金支架,明天我試著改裝一下,看看能不能做個簡便擔架。”
他們曉得,每一個小籌辦,都是在和運氣爭奪一秒。
樓上傳來輕微的翻身聲,辰宇還在熟睡。他的房門緊閉,但張礪還是冷靜鬆了一口氣,又不動聲色地把牆邊那盞小夜燈的角度調劑了一下,讓它更溫和地照向樓梯口。
“另有廚房後窗的通風柵,明天白日我聞到內裡味道飄出去了,也要一併措置。”王沐晴彌補。
張礪拿起熒光筆,重新在輿圖上勾畫出一條備用撤離線路,從室第區火線繞開骨乾道,接入四週一條林間巷子。這條路白日無人機曾飛過兩次,一次是在晨光微露時,另一次是在傍晚前,途徑沿著一條燒燬的輸電線走廊延長,周邊雜草叢生,卻無傳染者活動跡象。
這一夜,必定冇法安睡。
但此次,兩人的心跳已不如半晌前那般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