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礪握了握槍,悄悄道:“總會天亮的。”
他當機立斷,敏捷交代:“你們先往堆棧的後門跑,那邊離車很近。我在最後保護你們,你庇護好孩子。”
“聽到了嗎?”張礪低聲問。
“可如果留下你們,我們更擔憂。”張礪看著他,“我不信命,但我信挑選。如果圓圓是我女兒,我也但願她能多一個機遇。”
周老不再遊移,回身一拐一拐地朝堆棧深處走去。
張礪目送他們向堆棧深處奔去,本身則緊跟在步隊最後,一起護著世人撤離。
“來了……”張礪低聲喃喃。
周老聽罷,愣了一瞬,隨即悄悄擺手,“你們一家三口已經夠不輕易了。我們老的拖著小的,不想讓你們多背一份風險。”
沉默幾秒後,周老悄悄歎了口氣,聲音低而暖和:“你這小子,說得太實在,讓人謝毫不了。”
周老也放下柺杖,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張礪俄然開口,語氣安靜卻帶著誠意:“周爺爺,實在……你要不要考慮明天跟我們一起走?我車後座另有空間,圓圓也坐得下。你腿不便利,徒步太傷害了。”
張礪和周老仍坐在木箱旁,身影斜投在牆上,沉默裡多了一層無聲的瞭解。
王沐晴冇有涓滴躊躇,一把拉起辰宇,把槍掛回腰側,另一隻手牽緊兒子的手臂,“走!”
張礪猛地昂首,眼神微凝。
即便在夜色中,他的雙眼也像獵鷹普通,死死鎖住那片能夠突破沉寂的暗中。
張礪嘴角輕動:“您之前是教員?”
那聲音太有節拍了,不像風吹雜物,也不像夜間植物的窸窣。